再一次睜開眼,迎接顧純善的不是溫暖柔軟的小窩,而是陌生男人堅韌有力的懷抱。
他衣不蔽體的將她摟在懷里,仿佛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停!你給我停!”
顧純善冷冽的話語一出,讓男人的動作頓了頓,一雙人畜無害的狗狗眼對著她眨了眨,隨即便露出一聲輕笑。
他衣衫凌亂,一身薄肌恰到好處的美感,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勾人的熱氣。
顧純善別開頭,伸出手給他攏了攏草裙,下一刻卻被他推倒,那炙熱的身軀再一次壓了上來。
“怎么?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還是說你又想告訴我,你是不小心摘了一堆果子里剛好混了一個熱情果?”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顧純善的耳邊。
顧純善試圖推他,推了半天他還是紋絲不動,只得放棄,改勸說:“你先冷靜點!”
男人痛苦的掐著自己的手臂,可那雙眼睛卻依舊炙熱,神色迷離:“閉嘴!”
顧純善猛地伸出手一掌打在他臉上,男人當即便清醒了幾分,愣在原地:“你打我?”
顧純善冷笑一聲,一腳踢向男人的要害:“打的就是你!”
“你!”男人痛苦的蜷縮在石板床上,久久不能起身。
顧純善趕緊推開破舊的木門走了出去,只一眼,她便愣在了原地。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狗在遛狗?豬在種地?還有那條在岸邊直立行走的魚是什么鬼?
瘋了,都瘋了...
她也瘋了...
顧純善猛地搖了搖頭,一段又一段碎片化的記憶向她襲來。
原來她穿越了,這里是男多女少的農耕獸世,雄性可以幻化成本體,亦可保留一部分特質,而在這里,一妻多夫是被認可的,甚至雌性擁有越多強大的雄性就會受到更多人的追捧。
而這具跟她同名同姓的原身,在獸世是出了名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甚至沒事就喜歡欺負人家幼崽,諸多惡跡,是妥妥的萬人嫌。
但她卻為了過上好日子,死纏爛打道德綁架五個獸夫,與他們結成伴侶后,每天想著法子的爬床,卻每天都在被嫌棄。
而剛才那位,就是她的第二個獸夫,綿羊獸人宜蘇,在原主的記憶里,這宜蘇整日里不是想著怎么欺負她,就是怎么捉弄她。
將她耍的團團轉,丑態百出后,高高在上的嘲笑她的窘境。
天啊。
老天奶啊。
而此時,身后的宜蘇也緩過了勁,顯然顧純善那一腳徹底消磨了他的藥性,那雙深棕色的眸子此時無比冷靜。
他緩緩起身,高大的身軀極具壓迫性的朝著她走來:“顧純善,你真讓我厭惡!”
宜蘇猛地摔門離去,力道之大,差點把顧純善家的小破木門給震爛了。
她怔在原地,看著那道快被震爛的木門,心中一陣后怕。
宜蘇只是個小綿羊,竟也有如此強勁的實力,那其余幾個兇獸級別的獸夫呢?
她不敢多想,打量了一下這間屬于她的小土房。
不大不小的土屋,角落里堆滿了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動物骸骨,甚至隱隱有了腐爛生蛆的跡象,散發出陣陣惡臭。
石床上草編的席子隱隱有了包漿的痕跡,感覺輕輕一按都粘手。
而床下更是藏著一堆散發著惡臭的未處理的獸皮,輕輕翻動還有幾只小老鼠從里面跑出來。
這是家嗎?這還不如地獄吧?
在這住,還不如死了舒服呢。
雖然心里抱怨,可顧純善打掃屋子的動作卻一刻都不敢停,大片灰塵嗆得她直咳嗽,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將屋里臟兮兮的東西全扔了出去,目光卻落在了混在雜物里被老鼠啃噬的紅色果子。
上面還帶著猛獸的抓痕。
而此時,腦海中忽的響起了一道機械音。
【叮咚——宿主,恭喜您綁定系統!】
顧純善聽到系統二字時頓時眼前一亮:“系統?太好了,能送我回家嗎?”
【嗯...這個不行哦,不過本系統可以為您提供各式各樣的獎勵道具!】
顧純善愣了一下,這個結果其實在她的意料之內。
既然她來了,系統肯定不會輕易放她走的。
她目光掃視屋內,最后落在了光禿禿的石床上:“能給我來個床墊嗎?”
這光禿禿的大石板,也不知道躺在上面能不能睡著。
恐怕半夜不是凍醒就是被硌醒。
【您需要獲得五位獸夫的好感度才可以兌換物品哦,檢測到目前五位獸夫對你的好感度都為負二十,抱歉哦宿主~】
“好感度?”
顧純善也不怎的,想起了宜蘇對她厭惡的模樣。
這原身太惹人厭了,現在想再獲取他們的好感度,簡直是難如登天!
【宿主不要氣餒!檢測到您有極大可能逆風翻盤,加油宿主(^ω^)】
顧純善嘆了一口氣,抿了抿干涸的唇,轉身從柜子里翻出了一個葫蘆,朝著河邊走去。
就算沒有他們,她至少在這異世里也要活下去啊。
那條直立行走的魚還在岸邊,自娛自樂也能玩的不亦樂乎,顧純善瞬間像是看到了希望似的走了過去。
“琳瑯?”
聽到顧純善的呼喚聲,那條魚瞬間幻化成一個人身魚尾的美男,他的尾鰭隨意的掠過,被觸碰到的石塊便瞬間一分為二。
一頭如海藻瀑布般的黑色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腰間,襯得本就白皙的皮膚愈發誘人,精美的八塊腹肌上還掛著清冽的水珠,迎著清風,琳瑯對著顧純善輕輕一笑。
“怎么了?”
果然!記憶不會騙人!琳瑯真的是五個獸夫里最溫順的!
見他沒什么攻擊性,顧純善這才放心的拿出了那顆紅色的果子給他看:“這個你認識嗎?”
豈料下一刻琳瑯卻仿佛如臨大敵般的向后退了退。
“這...熱情果!”
顧純善輕嘆了一口氣,努力扯出一個和善的笑:“你別緊張,這上面是獸人的爪痕,你能不能看出是誰的?”
聽她這么說,琳瑯才算是半信半疑的接過了果子,細細打量起來。
“說不好,但可以看出是一只陸地猛獸。”
陸地猛獸嗎?
按照原主的記憶和她的智商來看,她做不出給人下藥這么有計謀的事,頂多是半夜爬床。
原來是有人想害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