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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中心爆發(fā)地。
已經是人影熙攘,每個人影臉上都帶著一抹懼怕。
飛舟素來是不少弟子鐘愛的飛行法器,里頭房間既能當作洞府在里頭修行,修行之后還能一同和道友論法說道,看云觀雨之余閑聊煮茶事。
不過今日,他們看著那一艘巨大寶舟傳出來轟隆一聲,猛的竟然從蒼穹墜落,四周方圓百里大地上受到這一股沖擊,陣法紋路一并如云出現。
咔嚓咔嚓,然而也不知道是里頭的道韻過于可怕,橫沖直撞下,加上這艘寶舟本身就是道宗內部修士,一時之間沒有抵擋得住。
反倒相互碰撞下,陣法和寶舟爆發(fā)出來更大的威能。
周圍方圓百里大地山峰也轟隆幾聲地動山搖,無數飛光遁光紛紛從那幾座山峰中躍出來,但還有更多的沒有來得及逃開,遭受到了這一場飛來橫禍。
“這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這是誰的寶舟!”
“快看!”
一些遁光飛速的弟子,這一刻再度回過視線望過去。
幾乎是齊聲地倒吸一大口冷氣,蒼穹上的飛舟翱翔九萬里高空,不覺其巨大無比。
直到了墜空下來之后,才發(fā)現這一艘寶舟已占據了兩座山峰面積,壓塌了山峰,地面也陣陣破碎。
這般場景,居然發(fā)生在道宗內部。
不少弟子看到,先是腦袋一懵。
緊接著是不可置信,再到最后的震驚,還有死里逃生之后生出來的后怕之色。
“太可怕了?!?/p>
“要是壓下來,不死也重傷啊?!?/p>
“這是何方來的寶舟?”
這艘寶舟高達數百丈,其內樓閣玉臺一應俱全,船身寬敞,一面碎成了兩半的白紋金旗幟散落四周,上面隱隱用著特殊紋路勾勒出來一個字符。
墜落下來,船身中央也受到了巨大沖擊,斷裂成了兩半,一半在南,一半在北。
可這也能瞧見這座寶船的奇異。
里頭的防護陣法,各種靈韻也受到了破壞。
有人眼睛里頭連連閃爍著異彩,“這個旗幟,還有這個標記,肯定是執(zhí)法主脈的人!”
“怎么還沒有人出來,難不成這艘寶舟沒有人控制嗎?”
“執(zhí)法主脈的船,怎么會半空墜落在此地,這條執(zhí)法寶船先前又是去往了哪里執(zhí)行任務?”
“沒有人出現,莫非……”
這般大的動靜,是眨眼的時間里面造成的巨大轟動。
身為修士,在動靜發(fā)生的第一時間里,已經有遁光過來,化作數位紫袍長老。
他們神情嚴肅,氣息不同,但都有一股身居高位的威嚴,比起修士來,他們更貼近俗世一宗門的長老印象。
“執(zhí)法脈的長老過來了?!?/p>
“噓,還是不要說話了。”
這幾位長老面色凝重。
“這是先前前往完四方之地的執(zhí)法寶舟,按照正常上報情形來看,他們的確是今日返回宗門?!?/p>
“但眼下,他們人都不見了?!?/p>
他們交流當中,一些看熱鬧的弟子已經遠遠避開來。
也有極少部分人雖沒有聽到他們交流,可也從修士靈覺當中,察覺到了極為可怕的山雨。
“上次是魔修進來道宗內,這次又有魔修居然能操控了執(zhí)法一脈的執(zhí)法寶舟,真是可怕?!?/p>
這些人也不乏聰明人,寶舟里面沒有存在生靈氣息,他們在長老到來之前,已經心底確認過。
可如果沒有本門弟子在的話,這條寶舟怎么回來的?
回來,又為什么會在半空就墜落?
而不是去往更核心的地方?
那些消失的執(zhí)法弟子又去往了哪里?
是隕落,還是由仙轉魔?
如果是如此,魔門又是如何避開道宗監(jiān)察,要知道,成為執(zhí)法弟子的要求可比其他主脈弟子還要嚴苛,問心路前走一遭,三生鏡前照前緣,就是為了防止魔門滲透。
能夠選往執(zhí)行魔門相關任務的,道心堅定是必要的。
仙轉魔也不是那么好轉,魔道仙道,沾了一個道字,都有其所執(zhí)的地方,入魔化邪,難不成消失的每個弟子都是這般?還是被他人化作了傀儡?
情況太多了如今這種情況,傷亡本身對他們道宗本身來說,根本算不上大。
可里面透露出來的各種意思,還有后續(xù),卻隱隱表露出來魔門崢嶸兆相。
“出大事了?!?/p>
幾位紫袍長老檢查一番執(zhí)法寶船之后,沒有發(fā)現問題。
相互看了一眼其他人,發(fā)現都是一樣的凝重。
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你們說什么?”
“當真?”
“當真?!?/p>
因為此事,大殿當中的虛幻人影又似往常那般,紛紛落座寶臺上面。
只不過這次的諸多氣息中,有了不少起伏。
“看來天機說的果然不錯,萬年仙道昌,難道下一個大世就是輪到了魔道不成?”
一朦朧人影出聲。
“魔門從古至今素來有諸多手段,如今一事,必須要從長計議?!?/p>
“太天道宗和我們立場同進退,但如今九大仙門,各有各自心思,這條消息若是告知他們,只怕也未必會引起重視?!庇新曇艟従彸霈F。
“魏卒,你來說說?!边@道聲音點了一人出來。
一人起身,向前走一步,道:“的確和首座說的一樣,上次我言明魔門疑似掌握了傳送跨域大陣手段,他們當中我觀之,也僅有一兩家聽得進去?!?/p>
“佛土那邊還在斗論佛法,東天洲兩方神朝也是互相在搶奪疆域,無法仙門歷來游走仙門之外,孤僻行事,問道仙宗一心問道,宗內人數寥寥,駐地時常隱蔽,此事對他們影響也不大,因而漠不關心。余下也唯有太天,赤天兩道宗,能聽得進去。”
說話這人面容不再遮擋,身著赤色長袍, 無奈之間把如今九天大仙門的狀況一語道之。
正是外門一脈如今的主事長老之一,魏卒。
上次交給外門的任務,就是落在了他頭上。
魏卒和這些仙門負責人交涉,頗感無奈。
如今這種情形,他也是直接講明白。
畢竟,一家之大,不可把希望放他人身上。
修行當中,修士要爭,仙宗勢力之間也有無形又隨處可見的爭斗。
宗門內諸多弟子中尚且存有齷齪,仙宗之間也更是如此。
只是昔年有更大的阻礙——上古魔門擋在了他們面前,才會同心一力。
店殿內,諸人聽著。
最上方有七道身影。
一人聲平靜,“魔門再起,魔道再興,不過是一句箴言, 萬般皆取決于人, 執(zhí)法一脈接下來不解決自身內部問題,恐怕去不得那傳言中的魔土?!?/p>
魏卒望過去,知曉這是陣法主脈首座,魚有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