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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運法寶,對于大部分人來說,是傳聞中的寶物,和他們沒有什么關(guān)系,尋常修士,想看氣運還未必有這個悟性能入門,而且就以白色,青白色氣運來說,這氣運散不散,聚不聚,根本上也并不產(chǎn)生質(zhì)的變化。
反倒是,法寶不局于常人之手。
因果牽連太重,一般氣運的修士壓根不可能壓得住鎮(zhèn)運法寶。
橫死,霉運當(dāng)頭這些都是有可能發(fā)生的事,需要鎮(zhèn)運法寶的,本身氣運就極為不凡,法寶愿為他鎮(zhèn)壓,也愿為他驅(qū)使,否則這又為何有法寶有靈說法。
靈器,法器,更上一層便是寶,靈寶,法寶,皆在此列。
陸清對鎮(zhèn)運法寶是什么,半點好奇都沒有,也不想去看,就他現(xiàn)在身上的灰白氣運,那法寶的氣運沒準(zhǔn)都能壓死他頭上的氣運。
“有陣化去,又有法寶鎮(zhèn)壓,大修隕落再多的不甘怨煞也就足以消去。”
陸清忽然覺得這樣的搭配,莫名有幾分熟悉感,“我以往好像也是這樣做的,能不留后患絕對不留后患。”
只不過他是對個人,不能影響到自己身上,而山門這里則是針對整座外門設(shè)立。
“今日再看看氣運。”
陸清凝神看向自己頭頂,那一抹青色流云此時已經(jīng)站在了中央地方,旁邊是淡白色氣運,再往外則是灰白色氣運。
三重氣運顏色落入他眼底。
“淡青色氣運居中,不錯。”
氣運流動無形,看了此時的氣運,陸清再看外頭風(fēng)聲簌簌的氣運,心情多少也放下來。
至于說風(fēng)波中心的人物,陸清只知道那是一個壕家族,越景也是一個有后臺的弟子,除此之外,陸清就不怎么關(guān)心了。
他不關(guān)心,白鶴童子時常飛入各個弟子洞府居住地的,倒是聽了一手現(xiàn)場八卦。
還不吝耗費,直接用了一道圓光符。
直接給陸清來了一個現(xiàn)場體驗。
要是陸清沒有接收到,它就打算用上留影石,這個好玩的玩意兒可是從下面那些修士中流傳出來的,非常實用。
“喂喂喂,陸清,在嗎在嗎?”
“童子,你那邊是哪里?”
陸清盤腿坐在青石上,圓光符亮起,另外一頭出現(xiàn)了白鶴童子,入鏡的還有它身后的茫茫藍天。
“噢噢,我這里是連天云海,你看這里。”
童子那邊符光一轉(zhuǎn),陸清也看到了那邊什么情況。
連天云海當(dāng)真是一片連天接壤的茫茫云海,浩浩瀚瀚,蒼茫接天。
白鶴童子則是站在了一朵白云上面,舉著圓光符。
圓光符的靈感來源于一門道術(shù)圓光鏡。
清晰可見,比之需要天然采取出來的留影石,更多了一份便捷性。
陸清看向那邊。
視線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換。
云海下方是一座龐大的浮空島嶼,四處有天河懸掛似玉帶,日落當(dāng)空,河面鎏金光線折射天穹,寸寸絕美恢弘。
毫無疑問,此處是一處上好的洞府福地。
“這里是那個越長老的一處修行地,上邊派了弟子前來負責(zé)清點魔道有關(guān)之物。”
童子在那邊說道。
陸清險些沒繃住臉上的表情,這不就是奉旨抄家?好家伙,腥風(fēng)血雨之下,也無怪一些弟子一頭扎入血雨中。
“對了對了,陸清你還不知道吧,越長老那個老頭,我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碰化血大陣,入了魔道,今天要不是上面發(fā)現(xiàn),指不定還會有多少弟子失蹤呢。”
童子似奇怪說道。
失蹤。
對了失蹤!
一道電光猛然閃過陸清頭腦。
越長老,弟子失蹤。
“去。”
陸清忍住一絲悸動,想到了當(dāng)初那一張雜役院卦象。
還有那個已死掉不知多久的血魔。
“血魔,這種陰狠狡詐的老魔頭,從墨長老手里逃過一道,折返回來,因為有一門功法隱形,所以入了雜役院邊緣,想要奪一些造化。”
這樣的老魔頭附身一個雜役弟子身上,理由會單純是為了泄憤嗎?
這下,陸清是全明白了,里應(yīng)外合,不僅僅是在幽州山河大陣上面啊。
“還有除魔任務(wù),那個一個月的大兇卦象,一出山門就會死。”
陸清靈光閃爍不停。
“那個越長老捉住了嗎,還有其他人嗎?”
陸清問了一聲。
心里忽然有一絲慶幸,慶幸穩(wěn)字當(dāng)頭,慶幸運氣不錯。
白鶴童子大大咧咧:“當(dāng)然還有其他人,陸清你也快入內(nèi)門了。內(nèi)門里頭越家那邊有一人在里面,叫越有崖,金丹極境修為,這次他負罪入問心崖五百年。”
“因為越家的事是在最近一些年,他少時就入了內(nèi)門,聽說是和家族有什么沖突,鮮少回去,倒是和越家牽扯不怎么深。”
“他師尊求情,又有友人做保,所以就變成了入問心崖五百年,五百年之后就再論其事。”
白鶴童子不愧是修二代,內(nèi)門這些事它道起來是如數(shù)家珍。
問心崖,陸清又記下了一個地名。
“越景兄長就是他?”他驚訝。
白鶴童子:“對啊。”
陸清總覺得斬草要除根,不過內(nèi)門的事他也不知道,所以就不對這個做法發(fā)表意見。
白鶴童子在那邊又說了,它不笨,知道說這話不少弟子如果聽到都會困惑。
所以補充道:“本來是一百年的,畢竟他確實不知道,不過他主動要求加到五百年。”
“一些上面的前輩就覺得太過,他堅持如此,所以才是方才說的五百年。”
白鶴童子寥寥幾句,陸清反倒覺得內(nèi)門也同樣有風(fēng)波生起。
一百年和五百年,歲月最無情啊。
陸清還是不予什么想法,他又非當(dāng)事者,對方如何做,只要不牽扯到他,陸清向來保持著遠離麻煩之態(tài)。
“嘿嘿,等會兒等長老過來了,就可以開始了,陸清你那邊還缺什么,我給你留意留意。”
陸清義正言辭拒絕:“童子無需如此,我沒有缺的東西。”
實際上,陸清看到圓光符那邊,卻是有一頭巨大的白鶴入鏡,人家兄長到來了,陸清自然不占用童子的時間。
而且這種抄家東西,他可是快要進入內(nèi)門的人,萬一要是碰到那個越家的人,自己反手拿出來就是對方長輩、對方族人的東西,誰知道對方背后怎么想。
畢竟,公是公,私是私,入魔道的不會在少數(shù),越家開枝散葉的弟子很多。
能夠觸碰到化血大陣,資質(zhì)悟性都能提高,只是耗費區(qū)區(qū)一些人材而已,這筆交易在魔道修士看來,只會是大賺特賺,在生死面前,魔道又如何。
越家主脈基本是逃不掉了,說不知情,那就是太簡單了。
這樣四舍五入下,差不多等同于一大家族越家已經(jīng)快速要墜落下去。
這個內(nèi)門的越家弟子的立場,經(jīng)過此事之后……
甚至陸清都在想,這不是純粹地培養(yǎng)一個敵人出來?不過這些太高上太渺遠的事暫時不落在他頭上,也輪不到他去發(fā)表看法。
圓光符緩緩熄滅。
那邊童子也咕嚕轉(zhuǎn)了一下眼神,瞧見了一頭白鶴收斂羽翼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兄、兄長。”
靈葉島本身是在海中,海中又有其他島嶼,他這里不說是頭頂無人煙,但往來過空的弟子卻也是稀少。
陸清放下圓光符,站在海岸邊聽著海聲,感受著海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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