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的隱秘角落,矗立著一座奢華至極的別墅。其歐式建筑風(fēng)格盡顯典雅大氣,潔白的大理石外墻在日光的輕撫下,閃耀著冷冽而炫目的光澤,宛如一座遺世獨立的白色宮殿。
此刻,恒達集團的許公子正慵懶地陷在客廳那柔軟的沙發(fā)里。當(dāng)凌瀟峰被停職回家反省的消息傳至他耳中時,他先是微微一怔,緊接著便仰頭爆發(fā)出一陣狂笑。那笑聲肆意張狂,在寬敞的客廳里不斷回蕩,似要將這奢華的屋頂都掀翻。
他笑得前俯后仰,身體劇烈地抖動著,臉上寫滿了得意與傲慢。嘴角高高揚起,眼睛瞇成了危險的細縫,從中射出的寒光,仿佛在凝視一場最為荒誕的鬧劇。
那笑聲中裹挾著無盡的惡意,每一聲都像是從牙縫中硬生生擠出來的,顯然是在為自己精心炮制的陰謀得逞而歡呼雀躍。
許久,他才漸漸收住笑聲,漫不經(jīng)心地抬手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淚花,而后冷冷地對手下吩咐道:“半個月后,再掀起一波輿論風(fēng)暴。” 他的嗓音冰冷刺骨,仿若來自冰窖深處的寒風(fēng),不帶絲毫溫度。“必須讓那個膽敢唱空恒達的家伙,徹底在社交圈里身敗名裂,永無翻身之日。”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兇狠的殺意,仿佛要將凌瀟峰生吞活剝。“要讓全世界都清楚,得罪恒達,將會付出怎樣慘痛的代價!” 他的話語擲地有聲,宛如不容置疑的律令。
手下們聞言,紛紛點頭哈腰,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姿態(tài)卑微得如同討好主人的哈巴狗。其中一人趕忙賠笑道:“許公子,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我們必定把這事辦得妥妥帖帖,絕不讓您失望。”
另一人也在旁附和:“就是,那小子簡直是自不量力,竟敢跟恒達作對,這次非得讓他嘗嘗厲害,身敗名裂不可。” 一場更為洶涌的危機,正如同一片巨大而陰霾的烏云,悄無聲息地朝著凌瀟峰籠罩而去。
而此時的凌瀟峰,正獨自蜷縮在自家那狹小昏暗的房間里。他深知,這所謂的半個月假期,實則是停職反省的艱難時光,他只能獨自默默承受內(nèi)心的煎熬。房間的四壁仿佛在緩緩向內(nèi)擠壓,令他喘不過氣來。
他目光空洞而迷茫,呆呆地望著窗外那片灰暗的天空,仿若一尊失去靈魂的雕塑,靜靜等待命運的最終審判。未來的道路,在他眼中猶如被厚重的迷霧所遮蔽,一片混沌,他完全不知該邁向何方。
面對這般殘酷的現(xiàn)實,他不得不開始考慮另謀出路。然而,每當(dāng)他試圖思索未來的方向,眼前便只剩下一片無盡的黑暗,茫茫然不見盡頭,他究竟該何去何從?
他的內(nèi)心被無助與絕望填滿,仿佛自己是一艘在波濤洶涌的大海中迷失航向的孤舟,隨時可能被無情的海浪吞噬。
這件事,他決然不敢告知母親。一旦母親上網(wǎng),便定會知曉他入職云端投資公司之事。他絕不想讓母親為自己憂心忡忡,不想讓母親原本平靜的生活因自己的遭遇而陷入焦慮與不安。所以,白天的時候,他仍要佯裝若無其事,按時出門。
他白天照常出門,來到圖書館,期望能在書的海洋里尋得一絲寧靜與慰藉。圖書館內(nèi)彌漫著陳舊紙張與油墨混合的氣息,人們都在安靜地沉浸于書的世界。
他隨意地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坐在角落的位置,眼睛雖落在書頁上,可那些文字卻仿佛化作了模糊不清的符號,無論如何也無法進入他的腦海。他的心思全然不在書上,而是被鋪天蓋地的網(wǎng)絡(luò)暴力和充滿未知的未來折磨得心力交瘁。
隨后,他又來到海邊公園,試圖借自然風(fēng)光舒緩內(nèi)心的壓抑。海風(fēng)呼嘯著撲面而來,帶著濃重的咸腥味。海浪一次次猛烈地拍打著岸邊的礁石,發(fā)出沉悶而震撼的聲響。他沿著海邊的小徑緩緩踱步,望著眼前波瀾壯闊的大海,心中的滋味復(fù)雜難辨。
凌瀟峰一直堅信自己一生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做人,從未做過任何虧心事。工作中,他兢兢業(yè)業(yè),對待同事真誠友善,對待客戶認(rèn)真負(fù)責(zé)。可如今,卻無端遭受這般網(wǎng)絡(luò)暴力,不僅自身名譽掃地,還連累了公司與同事。他滿心委屈與憤怒,卻無處訴說,那股怒火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焰,在胸腔內(nèi)不斷翻涌。
思緒萬千間,他在海邊停下了腳步。海浪依舊不知疲倦地沖擊著海岸,夕陽的余暉灑落在海面上,將海水染成了一片瑰麗的金黃。然而,這般美景在他眼中卻格外刺眼。
他的眼眶漸漸濕潤,終于,再也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痛苦,淚水奪眶而出。那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滑落,滴落在沙灘上,瞬間便被沙子吸收,仿佛從未存在過,恰似他此刻無人知曉的悲傷。
舅舅凌國興得知了凌瀟峰的遭遇后,心急如焚。他深知,凌瀟峰在云端投資公司已難以繼續(xù)待下去。作為疼愛侄子的長輩,他趕忙在腦海中迅速搜索各種人脈資源,首先便想到了木方實業(yè)。
木方實業(yè)的趙飛鵬,對此次網(wǎng)絡(luò)暴力的前因后果了如指掌。當(dāng)凌國興找到他,說明來意后,他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yīng),愿意接納凌瀟峰進入自己的公司。
他誠懇地說道:“凌瀟峰這孩子,我知道他是被冤枉的。怎能讓一個無辜之人承受這樣的后果?我木方實業(yè)愿意給他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與此同時,趙飛鵬與云端投資公司的總經(jīng)理顧海誠曾有過一面之緣。出于對事情真相的考量,他撥通了顧海誠的電話。
電話接通后,他禮貌地說道:“顧總,您好。你們公司的員工凌瀟峰遭遇網(wǎng)絡(luò)暴力一事,其實他是冤枉的,我對此事了解得十分透徹,而且手握證據(jù)。”
但顧海誠在電話那頭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清楚他是冤枉的,可這又能怎樣呢?” 他的聲音中滿是疲憊與無奈。
“我們一家公司,又怎能與整個互聯(lián)網(wǎng)輿論抗衡呢?” 他反問道,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力感。“我們也有自己的難處,根本無力左右網(wǎng)絡(luò)輿論。這位員工無端卷入這場風(fēng)波,只能怪他運氣欠佳,實在不能怪公司啊!”
“趙總,他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員工。若半個月后,他仍無法擺脫網(wǎng)絡(luò)暴力的困擾,就麻煩趙總收留他吧。” 顧海誠最后說道。
趙飛鵬聽后,點頭應(yīng)允。掛斷電話,他立刻撥通了凌瀟峰的號碼。
凌瀟峰接到電話,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激與疲憊,說道:“非常感謝趙總,在我最艱難的時候伸出援手,給我一個工作機會。半個月后,我會認(rèn)真考慮加入貴公司。”
他的心中雖仍對未來充滿擔(dān)憂,但趙飛鵬的這個電話,恰似黑暗中透進的一絲微光,稍稍點亮了他黯淡的世界。
過了一會兒,顧小蘭也打來電話慰問他。顧小蘭的聲音溫柔而關(guān)切:“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一位知名主播網(wǎng)紅,你別太擔(dān)心。半個月后,我們會竭盡全力為你平反。”
凌瀟峰心中暗自思忖,平反真的可行嗎?他滿心疑慮。他隱隱覺得,對方顯然是沖著他那份看空恒達集團的報告而來。
對方財大氣粗,在這個資本主導(dǎo)的時代,想要平反談何容易?他的內(nèi)心再度陷入深深的絕望之中,仿佛剛剛?cè)计鸬哪且唤z希望之火,瞬間又被一盆冷水無情澆滅。
他不知這漫長而黑暗的日子究竟何時才能終結(jié),也不知自己能否在這場風(fēng)暴中尋得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