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了一根煙點上,煙味混雜著血腥氣,卻讓季瀾心底的戾氣消減了幾分。
“不說實話?那就別后悔。”
居高臨下看著腳下的人,季瀾嗤笑了一聲,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下了天臺。
但走下天臺的季瀾,還是忍不住把那張一直攥在手心的照片看了又看,心底的躁意不斷擴大,讓他忍不住猛地砸向了一旁的墻壁。
手背瞬間血肉模糊,墻也被砸出了一個大洞。
但很快,季瀾就冷靜了下來,開始思考起了自己最開始忽略的問題。
南知言怎么會一身這樣的裝扮,出現在三區。
跟這個該死的E級生,到底是什么關系?
他還從來沒見過南知言對誰這般親昵過,就連對待陸硯璟,都難露出什么笑來。
而這個E級生,到底憑什么?
第二天一早,南知言就收到了公學官方發來的消息。
軍事演習提前了,為了公平起見,這次將不再自由組隊,由公學進行隨機組隊。
南知言眼底閃過一絲意外,倒不是因為隨機組隊,而是,軍事演習怎么會突然提前,原劇情里可并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但很快,南知言就知道了原因。
“原先圈定的范圍反叛軍開始頻繁活動,所以軍部跟公學商量后,決定將演習提前,請各位做好準備。”
奧羅拉站在講臺上,看著下方的眾人,語氣嚴肅。
“為保證公平性,今年不再進行自由組隊,公學系統會隨機組隊,名單明天公開。”
“請各位記住,你們是帝國的未來,與帝國榮辱與共,務必做好準備,全力以赴。”
奧羅拉話音剛落,底下就一片嘩然。
“這群反叛蛆蟲,竟然還敢冒頭,看來是帝國對他們太過寬容了。”
“你知道什么,我聽說,是因為文家那位逃跑了,就是被叛軍救走的,他們才敢如此囂張。”
“什么?真的假的,文德跑了?”
…………
周圍的聲音一字不落傳到坐在后排的幾人耳中,還有些目光,不斷掃向陸硯璟。
誰都知道,領政大人的事是烏爾拉夫公爵在一手負責,如今人跑了,這責任,可不得是烏爾拉夫公爵的。
但是也沒人真敢光明正大質疑烏爾拉夫公爵。
南知言知道這件事,在他們回來的當天,烏爾拉夫公爵帶著人剛走,文德就越獄了。
但至于是不是反叛軍救走的,還兩說。
不過這件事的確把烏爾拉夫公爵氣的不輕,下令在整個星系搜捕文德。
就連南文齊,都被派出去抓人去了。
“南知言,你有想組隊的人嗎?”
季瀾的聲音從斜前方傳來,拉回了南知言的思緒,抬頭看去,南知言微皺了一下眉。
季瀾看她的眼神,有點兒奇怪。
“一切聽從公學的安排。”
南知言并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但事實上也確實,跟誰組隊,對她來說都沒有區別。
“是嗎?我還以為,你想跟某個E級生組隊呢?”
季瀾輕笑了一聲,目光幽深,仔細觀察著南知言的表情。
但是很遺憾,依舊是什么都看不出來,只有滿目清寒。
“季瀾,尼古丁把你的腦子也給熏壞了嗎?E級生算什么東西,也配跟阿言組隊。”
季尋表情不滿,出聲罵了一句,但今天,她并沒有靠近南知言。
只是看了一眼南知言的側臉,眼神復雜。
她想起了母親警告她的話,她沒想到,母親早就看出了她的想法。
更沒想到,母親會把這件事看得那么嚴重。
季尋從來沒見過母親對她這么疾言厲色的時候。
狠狠告誡她不要靠近南知言,她不明白為什么,甚至還用把她送回西索為威脅。
季尋當然不想回西索,一旦回了西索,她就再也見不到南知言了。
“不配,是,當然不配。”
聽見這話,季瀾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低聲,意味不明地附和了幾句。
那種男人當然不配,或許是他想差了,南知言怎么會看上這種人,那張照片,和宴會那晚的那抹笑,或許都是巧合。
季瀾一邊說服著自己,另一邊手,掌心卻依舊緊緊攥著兜里的照片。
像是察覺到了季瀾的異常,或者說是季瀾對南知言的異常,陸硯璟看了兩人一眼。
南知言一如既往,倒是季瀾,最近好像有些不對,眼底劃過一抹沉思,陸硯璟卻并未開口。
下午依舊是各部的訓練,南知言換好訓練服到達射箭場,才知道陸硯璟說的那句不必擔心是什么意思。
射箭場沒有了顧聞祈的身影,而且今早的課程,也沒看見顧聞祈。
大概是陸硯璟做了什么,雖然南知言并不怎么關心顧聞祈的行蹤,但這樣也好,顧聞祈不在,會給她省些麻煩。
洛心也按時到達了射箭場,她來的有些早,除了南知言她誰都不認識。
看見洛心,其他人更是沉默不語地離人遠了點兒。
“這個倒霉鬼怎么會加入射箭協會?”
“聽說是她沒臉沒皮親自找到會長求的。”
“真是麻煩,別的協會不要她,她倒會找門路,竟然敢親自去求南學姐。”
“就是,還不是拿準了南學姐公允無私的性子,真是狡詐。”
…………
幾人聲量不小,洛心聽得一清二楚,但自從來了這個公學,她什么話沒聽過,這會兒也只當自己耳聾。
一看見從門口進來的南知言,洛心眼神就亮了起來。
“南學姐!”
邊叫著人,洛心一邊朝南知言跑了過去。
沒想到進入射箭協會會這么順利,她申請書剛發出去審核,晚上就被批準了。
所以她今天就迫不及待來了射箭場。
“嗯。”
南知言朝洛心點了點頭,目光卻掃過洛心身上的衣服。
洛心沒有換訓練服,而是穿了一套樸素的運動服。
射箭協會的訓練服是需要購買的,入會協議里有這一項,但洛心,估計是沒有錢買衣服。
見南知言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衣服上,洛心變得有些局促了起來。
她沒錢買訓練服,只能穿這個。
“南學姐,我以后,能穿這套衣服來訓練嗎?”
看向南知言,洛心有些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可以。”
南知言收回目光,答應了下來,穿什么衣服,本來就沒有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