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洛心愣在了原地,也沒再說話,陸硯璟抬腳再一次繞過人走了過去。
這一次,其余幾人倒沒有同樣忽視洛心,除了對搏斗以外的事都不怎么感興趣的微生凜。
烏娜輕掃了人一眼,眼神帶著幾分輕蔑,顯然剛才洛心那番話,引起了她的不滿。
季瀾彈了彈手上的香煙,銀質(zhì)的耳釘閃過點點白光。
走到了洛心面前,饒有興趣地看了幾眼人,像是在看什么有意思的小貓小狗。
“原來是你啊。”
原來上次頂撞陸硯璟的,就是這個毫無特點的女生?
季瀾笑了笑,意味不明地說出這番話,就跟上了陸硯璟的步伐。
倒是季尋拉著南知言停了下來,打量了洛心好幾眼,笑出了聲。
“雖然我挺欣賞你敢直接罵陸哥的,但是,你這樣陰暗水溝里的雜蟲,怎么有資格說我們是寄生蟲的?”
季尋微偏了偏頭,眼底的厭惡凝成實質(zhì)。
“寄生蟲不應(yīng)該是你們嗎?要是沒有我們,帝國早就完蛋了,你以為你還能好端端站在這里大放厥詞嗎?真是不知感恩的東西,不愧是低賤的貧民。”
尖銳刻薄的話從季尋嘴里吐了出來,明艷漂亮的臉上是對于貧民毫不掩飾的嫌惡。
洛心猛地抬起頭,看向季尋,卻在同樣瞥見一旁的南知言時,表情微怔。
沒有注意到季尋瞬間陰冷下來的臉,洛心看了南知言好幾眼。
是她。
洛心的不可置信太過于明顯,雖然陸硯璟的那三個字的確有些傷人,但南知言知道,陸硯璟沒有要用這種方法侮辱女主的意思。
對他來說,這種低級行為毫無價值。
所以其實還真不能怪陸硯璟,因為他應(yīng)該真的不記得女主了,這也是南知言熟背公學所有人背景資料的原因。
為了適當?shù)臅r候提醒陸硯璟對方的身份。
這位頂級繼承人的腦子里,不會裝著毫不重要的人和事。
原劇情中,也是女主第三次被欺凌忍到極限后,找到男主打了男主一巴掌,陸硯璟才開始正視洛心的。
思考著劇情,南知言走到課室后方坐了下來。
這門課來的人不少,一半是被家族強制要求來上這門課的,比如季瀾。
西索侯爵早在上一個星歷年就對季瀾下了最后的通牒。
如果再有一門必修課不合格,她不介意讓季瀾和季尋換個位置,滾去A等級待著。
還有一半,則是為了這群繼承人們。
未來公爵侯爵夫人的位置,誘惑力很強。
貴族的少年少女雖不至于用狂蜂浪蝶來形容,但也是千方百計,想讓自己被注意。
陸硯璟身邊坐著烏娜,知道兩人的關(guān)系,沒有人敢上前打擾。
所以各色隱晦的目光,投向了微生凜和季家兄妹。
但他們趕上了不太恰當?shù)臅r機。
因為必修的學業(yè),季瀾心情不太好,面對上前示好的少年,毫不留情把煙頭按在了那人胸口的藍色胸針上。
“這就是你的用處,懂了嗎?”
少年看起來有些難堪,因為在此之前,他正在介紹自己的家族,希望能以此博得季瀾的青睞,成為季瀾的簇擁者。
這一行為當然讓其他人紛紛止住了想要上前露臉的腳步。
雖然徹底安靜了下來,但周邊,還是肉眼可見多了不少人。
不過沒有幾個低等級的學生,這門課只針對于B等級及以上的學生開設(shè)。
軍事理論的老師還是奧羅拉,上回給南知言講帝國通史中戰(zhàn)爭史的那位老師。
這門課要求嚴苛,如果策論拿不到至少A的成績,這群繼承人們的貴族家長將會被請來公學喝茶。
這無疑是件極其丟臉的事,尤其是對于面子勝過一切的貴族來說。
所以正式授課開始,就連微生凜都坐直了些。
“本學年期末的軍事演習也是由我負責,請各位盡快確定組隊名單。”
“南知言同學,就由你把最終名單報給我吧。”
課程結(jié)束的最后,奧羅拉的話讓原本強撐著困意的人瞬間清醒了過來。
“我知道了,奧羅拉老師。”
被點到名的南知言反應(yīng)迅速,起身朝講臺上的人快速點了點頭。
“軍事演習,能不去嗎,這對我們來說也太殘酷了吧。”
“就是,就算是真的發(fā)生戰(zhàn)爭,又不會讓我們沖鋒陷陣。”
……
奧羅拉走后,課室內(nèi)響起一片哀嚎。
軍事演習是圣德里克公學的傳統(tǒng),每學年一次。
但這個演習,并非只是演習,公學會聯(lián)動軍部,在反叛勢力范圍內(nèi)任意選擇幾個小型星球。
他們要做的,就是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殲滅對方,奪取星球的控制權(quán)。
很殘忍的演習,每年這群貴族子弟都會在戰(zhàn)場上體驗生死一念的感覺。
公學當然不會讓他們有什么生命危險,但至于會不會缺胳膊斷腿或者受什么嚴重的創(chuàng)傷,那不在公學的考慮范圍內(nèi)。
畢竟帝國有最先進的醫(yī)療技術(shù),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都能讓他們恢復(fù)如初。
但這對南知言他們來說,并不算什么難事。
陸硯璟的成人禮,就是獨自率領(lǐng)第九軍團攻打當時帝國的心腹大患,異族人。
剛成年的陸硯璟就已經(jīng)鋒芒畢露,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僅僅用了一萬人的小軍團,就拿下了異族十五個星球。
舉國震驚。
自此,陸硯璟一戰(zhàn)成名,甚至登上了帝國戰(zhàn)爭史的教科書,正式被確定為下一任帝國執(zhí)政大臣。
當然,那同樣也是她和南知行的成人禮。
那樣慘烈的戰(zhàn)爭,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南知言腦海中揮之不去。
不過說起來也有些可笑,她和南知行只比陸硯璟小三個月。
因為他們的父親,這位恨不得事事都能巴結(jié)上烏爾拉夫家族的伯爵。
為了讓他們能和陸硯璟同時入學,就連生孩子,都要趕著和烏爾拉夫家同一時間。
仿佛她和南知行僅僅是為了陸硯璟,才被允許誕生出來的一般。
但事實似乎也的確如此,不然公學也不會有她和南知行是陸硯璟身邊的兩條狗這種說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