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無賴笑著:“還有這好事,咱們這么多人,還治不了一個大肚婆?!?/p>
“就是,堅決將她拿下,送到王財主的床榻之上,任其逍遙快活,沒準還能再賞點銀子?!?/p>
“說的對!”
幾個人哈哈大笑,密謀著······
白飛飛回頭看了看青鸞,還沒有從百味齋出來,料想必是今日排隊的人多,便沒再等,徑直往前走去。
就在這時,那幾個痞子從茶樓的街角處走過來,將白飛飛團團圍住。
為首之人喚作牛二,是個細高的瘦子,鞋拔子臉,眼窩深陷處嵌著一對三角眼,嘴角有一顆黑痣,痣上還長著一撮白毛,
他的目光淫邪地在白飛飛的身上掃過,在她隆起的腹部停留片刻。
那眼神像窮鬼看到了一箱金子,眼珠滴溜溜地轉。
隨即,生怕附近的人聽不到,故意扯開破鑼嗓子,喊著:“娘子,俺可算找到你了!
懷著俺的種,你還到處跑啥,快跟俺回家!”
白飛飛怒氣上涌,眼中噴火,罵了句:“滾!我不認識你!再敢口出狂言,小心你的狗命 !”
要是以往,白飛飛肯定一腳將他踢飛。
可此時,她腹內育有雙生子,像扣著一個大盆,一旦雙方動起手,難免會傷到孩子。
牛二又開始喊起來:“娘子,你不能沒良心。
大伙兒評評理,俺們鄉下人老實巴交的,好不容易娶個媳婦,肚子里懷了俺的娃,竟然跟她的表哥跑了。
俺找了你幾個月了,老天開眼,今天竟然遇到了,你必須跟俺走。”
一個婆子指指點點:“真是賤人,有道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有了人家的娃,還跟別人私奔,這樣的人就應該浸豬籠?!?/p>
另一個婆子附和:“都嫁人了,還勾三搭四水性楊花,真是個狐貍精,我呸!”她往地上淬了一口。
“綁回去,把她的臉刮花,看她還怎么出去浪!”
另一人義憤填膺:“既然不守婦道,就應該把她的腿打折,否則以后還得跑?!?/p>
白飛飛握緊拳頭,照著牛二的左側臉打去,“滾,再不滾,小心我殺了你。”
牛二被一拳打倒在地,并沒有生氣,唾沫星子開始亂飛:“娘子,我知道錯了,可你和娘起爭執,也不應該把她推倒。
她也一把年紀了,這些年守寡吃了太多的苦,好不容易把我拉扯大,娶了媳婦,你就讓著點她唄。
我不應該向著娘數落你,還打了你一巴掌。
你可好,一氣之下,和你表哥跑了。
你打我吧,為了你肚子里的娃,你打多少拳我都不會還手?!?/p>
一個老婆子瞪著眼睛,怒斥:“竟敢推守寡的婆婆,還反了不成。
真是不孝,就應該把她綁到祠堂受五十雷霆鞭刑。”
“說的是,五十鞭少了,應該打一百鞭。
百善孝為先,還真看不出來,看起來柔柔弱弱,竟敢打婆婆。”
話音未落,旁邊幾個誣賴走上前,一人勸著:“嫂子,你就別跟大哥生氣了,跟大哥回家吧!”
“就是,夫妻沒有隔夜愁,床頭打架床尾合,大哥已經認錯了。
你打也打了,回去好好過日子吧。”
他們的幾只臟手肆無忌憚地伸向白飛飛。
白飛飛往后退了幾步,眼中帶著殺意:“滾!找死!”
一腳踹向一人,又揮起一拳直接將另一個無賴打倒在地。
其他百姓都往后退去,世態炎涼,沒有一人愿意出手幫助白飛飛,不知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每個人的面上盡顯冷漠。
白飛飛的腹部劇烈地疼痛起來,她一手捂著肚子,感覺下身隱隱有一股暖流流出。
她疼得額頭上的汗珠涔涔而落,不得不坐在地上······
這時,只聽到“嗖嗖······”數道細微卻極其尖銳的破空聲驟然響起,幾枚暗器直奔幾人而來。
“噗噗噗”泛著綠光的攝魂釘直接扎在幾個無賴的身上。
牛二撲通一聲倒地,看著扎進腿上的兩根鐵釘。
罵道:“啊!是哪個兔崽子暗中襲擊老子?!?/p>
他想站起來,忽然覺得那兩條腿像不是自己的一樣,毫無知覺。
“大哥,我的腿動不了了?!绷硪蝗撕傲司?。
“我的手抬不起來了。
“······”
只見一個男子凌空而來。
他一襲青緞錦衣,頭戴三叉銀冠,英俊的臉上清冷無溫,幽冷的黑眸倏然瞇緊,氤氳著濃濃的危險氣息。
此人手持一把玄寒鐵扇,他隨手一抖,“唰”的一聲扇子合上。
照著另外幾個痞子的頭打去,三下五除二,那七八個無賴全都倒地,同時發出殺豬般的慘嚎!
他眼神像淬了冰的刀鋒,帶著一種漠視生死的殺意,聲音狠厲:
“說,受誰指使的!”
牛二坐在地上,面色蒼白如紙,嘴唇發黑,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
他哆嗦著,聲音顫抖:“饒……饒命!大俠饒命!
是……是薈萃樓的東家王財主。
他給了我們一百兩銀子,讓把這個美人送到城西的府里 。
我們拿錢辦事!我們知道錯了,大俠饒命啊!”
其他痞子也嚇得魂飛魄散,沒中攝魂釘的人紛紛跪地磕頭求饒,哪里還有半分剛才的囂張氣焰。
男子看到白飛飛痛苦的模樣,沖那些無賴罵了句:“滾!”
他們扶起中攝魂釘的人,慌忙向四處跑去。
幾個無賴回頭看到青衣男子沒有追上來時,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
一人拍了拍胸口,氣喘吁吁道:“可嚇死我了,那個男的是什么人,功夫也太厲害了!
小命差點交待在這,以后,我再也不干這樣的事了?!?/p>
“你呢,牛二!”
剛才跑時,牛二還好好的,可此時,已經閉上了眼睛。
那人伸出手指,試探地觸了觸他的鼻息,大驚失色:“死啦!”
幾人一起看向另外三個中攝魂釘的人,他們全都閉上了眼睛。
“都死了!”又一人一臉驚慌:“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你敢報官嗎?那個青衣人多厲害,跟他斗,除非是不想活了。
咱們幾個是命大,他們都沒有家,好歹兄弟一場,找幾個破草席將他們葬了吧。”
其他人一致同意。
·······
白飛飛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唇無血色,血越流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