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瞇著眼,看著王詩那副惡毒模樣就極為不順眼,上前便將倒在地面上的女人扶起。
“你沒事吧?”
蘇冉感受到海棠那善意的視線后,身上抖動的頻率越來越快,臉上寫滿了驚恐。
“不能接觸外人,不能接觸外人,不能,不能!”
海棠聽著蘇冉嘴上嘀咕的話后,眉頭就一直沒有松開,她的目光落在站在一旁正惡毒盯著蘇冉的年輕女孩。
“你們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王詩撇了撇嘴,對于海棠這種好人行為十分不爽。
在聽到海棠的話后,更是直接翻了個白眼,抱著胸輕蔑一笑。
“我憑什么聽你的?你算老幾你還想管我的事?”
察覺到周圍有夫人正望著這邊掃來,王詩彎下腰壓低了嗓音,扭曲的表情好似要吃人。
海棠下意識掃了眼懷里的蘇冉,卻看她臉上沒有絲毫變化,顯然對于王詩的行為,她早習以為常。
“看到了吧,她就是這么一個任人宰割的廢物!你現在還要選擇護著她嗎?”
蘇冉忽然開始掙扎,她拼命的伸手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身體下意識想要朝著房間的角落里躲避。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海棠眼眸一利,在看到蘇冉這副應激的模樣后,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不歸你管!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插手這件事,這里面的水,可深著呢。”
王詩半彎著腰,眼神有著不加掩飾的惡毒,她就這么上下打量著海棠,目光輕蔑,好似在打量著什么貨物的模樣,極為惡心。
“嘖,我還以為你有什么資本在這里叫囂,看樣子,也就是靠著這張臉才成功上位的吧,你和你懷里的賤人一樣,果然人以類聚馬以群分?!?/p>
栗音眼睛緩緩瞇起,抬手召喚一旁的侍從。
“大小姐?有什么事需要我辦?”
男侍從左手扶住胸口,恭敬對著栗音彎下腰,動作間顯現出極為纖細的腰身比例,看起來極為賞心悅目。
只不過栗音現在重點關心前面發生的事故,對于男侍從的賣乖討巧,她連看都沒看一眼。
“待會兒你就這樣,那樣,然后再轉身,哦對了,記得做之前先通知栗管家一聲,好了你下去吧。”
男侍從幽怨的看了栗音一眼,依依不舍的朝著黑暗處走去。
“這是大小姐親口吩咐的?你確定你沒聽錯?”
男侍從滿臉幽怨,聞言后重重嘆了口氣,攤開自己細嫩的手掌。
“我確定我沒有聽錯,大小姐甚至連看都沒看我一眼,絕對沒錯。”
男人挑眉,掃了眼男侍從那極合腰身的工作服后,曖昧的笑了笑。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就按照大小姐的安排繼續嘍~”
男侍從瞪了他一眼,轉身又一次進入會場。
按照規定好的時間,男侍從隨手端起桌子上倒滿的香檳酒杯穿行會場當中。
窄小的托盤上擺了至少不下八杯香檳,周圍的女士在注意到這位男侍從的情況后,都會貼心的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正因為這一優點,男侍從行進的速度很快,就在他跟王詩擦身而過的時候,他的身形微微一晃,托盤上的香檳全部砸了王詩一頭一臉!
“你瞎嗎?!”
王詩下意識伸手捂住自己的臉,在一樓明亮的光線下,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臉上那一條條粉底痕跡。
“抱歉抱歉,這位女士不要生氣,這是我們新招來的侍從,做事有些毛手毛腳的。
這樣,隔壁房間有專門準備的備用禮服,就是為了防備這種情況發生,要是女士不介意,請你過去挑選下你身上替換的衣服?!?/p>
還有這種好事!
王詩原本聳拉著的臉頓時變了個弧度,但她不笑起來還好,一笑起來簡直就像鬼怪成精出來吃人。
嚇得周圍的夫人連忙離開王詩身邊,那眼神看她就像是看見什么怪物似的。
“快點帶我過去換衣服!”
男侍從恭敬彎下腰表示歉意,順著主管指引的方向帶著王詩暫時離開了會場。
海棠立刻抓住這個好機會,蹲下身目光直視蘇冉的眼睛,一字一句。
“你的身邊是不是經常有人在無時無刻的貶低著你,哪怕你做什么,他的嘴上都沒有一句夸贊的話?”
蘇冉聞言一愣,呆滯的眼神在對視上海棠的眼睛后,腦海里面忽然閃現一些碎片化的畫面。
“你怎么就這么一點小事都能辦的這么糟糕?”
“天哪,蘇冉姐姐怎么能把這兩種東西放在一起,這要是吃進肚子里,會食物中毒去醫院的!”
“蘇明宴哥哥,我姐姐一直這樣嗎?要一直是這樣的話,還是要趕緊去醫院檢查檢查,是不是有什么遺傳的基因啊?!?/p>
...
“...是?!?/p>
蘇冉艱難的從嗓子里擠出字眼,慘白的臉本就毫無血色,在回答這個字后,腦門上更是浮現一層汗珠,像是用盡了渾身所有的力氣。
“相信我,你被pua了!那個男人試圖通過言語打壓、行為否定、精神打壓的方式對你進行情感操縱和精神控制!你要再這么持續下去,遲早要被他們吃的骨頭都不剩!”
蘇冉的眼睛緩緩亮起,她用力掙扎著伸出枯瘦的手掌,像是抓住眼前唯一的浮木般,緊緊攥住海棠的手。
“救,救救我。”
蘇冉溫吞著音節,一字一句的蹦出字,微弱但堅定。
“好!我救你!”
海棠攥住蘇冉,將她拉起來,掃了眼四周后徑直朝著大門走去。
“唉唉唉,你誰啊!帶我姐姐走干什么?你問過我的意思了嗎?”
王詩仰著下巴快步朝著海棠的方向趕來,腳踏七厘米的高跟鞋,仍舊走出一種健步如飛的效果。
跟在王詩身后的男侍從臉上通紅,對視上角落里栗音的視線后,更是不自然的撇過腦袋,露出脖子上面的痕跡。
栗音眼神瞬間由譴責變成同情。
這個噴不了,這是真的努力攔過,那脖頸嘬的痕跡都快要發紫了都。
黑暗里的男人重重嘆了口氣,拍了拍男侍從的肩膀。
“辛苦了,沒想到你竟然能夠做出這么大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