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
這一刻,冷清霜倍受沖擊,小臉泛起五顏六色,心中更說不出什么感受。
她想到李長風(fēng)曾說過的話,原以為只是抹黑慕前輩,如今看來,倒是有個十之**的可能。
否則又怎么解釋,前輩此刻對待這丫頭的親昵姿態(tài)。
自己真是失敗呢...
水月和圣主就算了,可林婉兒...她原本只是個外門弟子。
倒是陸婉瑩有一樣的表情,她先是吃驚,而后忍不住挑了個大拇指,偷偷看到的林婉兒,小臉一陣羞紅。
還得是小師妹,先斬后奏。
等等,這是被抓包了,她們才知道這個重磅消息。
只是什么時候的事?
林婉兒在來了天劍鋒沒多久,前輩就離開了宗門。
那就必然是在....之前!
因此,陸婉瑩得出一個結(jié)論,那就是或許她第一次見這個師妹時,她就失去了清白。
哇偶!
這個小師妹牛哇,自己和師姐費(fèi)了那么多心思,都未搞定慕前輩,她怎么做到的?
陸婉瑩眼里滿是崇拜的光芒,回頭非要找小師妹討教一下經(jīng)驗(yàn)。
哪像大師姐似的,笨死了,甚至浪費(fèi)了自己之前的助攻。
一旁的白芷,只是茫然地眨著眼,未曾回過神。
這就是后來居上么?
呼!
雙手握住烈火劍的雷烈,劍身上的火焰瞬間熄滅,他整個人僵住,聲音發(fā)顫,“師兄,難道...你....”
“不錯?!?/p>
慕長歌坦然點(diǎn)頭,還順手拍了拍林婉兒的背。
他嘆了口氣,“那時情況特殊,我不得不那樣做,既然做了,又豈可傷了這丫頭的心。”
啪!
長劍落地。
雷烈張大嘴,似缺氧的魚,半晌發(fā)不出一點(diǎn)聲音。
他轉(zhuǎn)身蹲在地上畫起了圈圈。
慕長歌皺眉,“雷師弟,你在干嘛?”
“畫圈圈?!?/p>
“做什么?”
“詛咒你?!?/p>
“我去尼瑪?shù)?!?/p>
慕長歌飛起一腳,將這位天劍鋒首座踹了個狗吃屎。
雷烈坐下地上,三番幾次的欲言又止,就是不知說什么。
自己這師兄也不是沖動的人,可對人家一個弟子晚輩,做了那種事,他都不好評說。
這要讓宗門其他人知道了,成何體統(tǒng)。
慕長歌上前,將他扶了起來,“雷師弟,將婉兒交給你,是為兄信任你,不日,我還要離開,有更重要的事等著我去做?!?/p>
他面容逐漸嚴(yán)肅,“此事,事關(guān)整個修真界的安危?!?/p>
“可是那天魔門?”
望著慕長歌點(diǎn)頭,雷烈緊鎖著眉頭,“師兄此去,應(yīng)該是要離開北域了,碧霄宮雖比以往落寞了些,但我們還沒死絕?!?/p>
他拍了拍胸膛,“若事不可為,還有我們這些不爭氣的師弟師妹,大不了咱們拼他個魚死網(wǎng)破!”
慕長歌微微一怔,隨即輕笑出聲。
這個瘋子能說出這番話,看來知道的比他想象中要多。
也是,平日這個瘋子再怎么不靠譜,也是天劍鋒的首座。
而且以雷烈的資質(zhì),假以時日未必不能達(dá)到天元劍尊的高度,從而再現(xiàn)天劍鋒的輝煌。
“師兄,今日你我痛飲一番如何?”
沉默后,雷烈突然道。
夕陽下。
天劍鋒的斷崖邊,兩道身影并肩而坐。
慕長歌仰頭灌了口酒,喉結(jié)滾動間,酒液順著下巴滑落。
他隨后抹去,目光投向遠(yuǎn)方的云海,“師弟,這些年,辛苦你了,為兄何嘗不知,大大咧咧只是你的表象。”
“師兄說這話就見外了,再現(xiàn)天劍鋒輝煌是我一峰首座的責(zé)任,就是師弟我不爭氣,比不得當(dāng)年的天元劍尊?!?/p>
他難得露出正經(jīng)神色,頓了頓,“其實(shí),我一直覺得師兄這些年是在韜光養(yǎng)晦?!?/p>
“哦?”
慕長歌挑眉。
“以師兄的與眾不同,又豈會停留在區(qū)區(qū)的金丹境,婉兒不過十八歲,都達(dá)到了這等境界?!?/p>
他眼中閃爍追憶,“我入門時那一年,魔門入侵碧霄宮,師兄憑借著金丹修為,斬了數(shù)不清的魔道高手?!?/p>
慕長歌輕笑一聲,沒有接話。
他又豈知,那時的自己已然通過秘術(shù)燃燒了氣血,是小璃兒找來了各種靈丹妙藥,又為他療傷數(shù)年之久,才堪堪恢復(fù)了過來。
“不過...”
雷烈灌了口酒,繼續(xù)道,“我只是沒想到,清璃師姐不曾做到的事,被師兄一人一劍給做到了。”
北域天魔門,盤踞數(shù)千年的魔道巨擘,被他一人所滅,這個消息傳出去,恐怕這個修真界都要震動。
他依舊是當(dāng)年那個讓他仰望的師兄。
先前去桃林,也是想著試探下這老登的實(shí)力,可沒想到,化神實(shí)力的他,被一個陣法耍到了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從那日起,他就愈發(fā)覺得慕長歌在韜光養(yǎng)晦。
“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p>
慕長歌灌了口酒。
天魔門因他而生,必然因他而滅。
兩人沉默片刻。
“師兄,四域之中各自有正道勢力坐鎮(zhèn),與魔門互相制衡,雖然不清楚那三域情況如何,但比我們北域好了許多?!?/p>
雷烈皺著眉,“據(jù)說曾經(jīng)那一戰(zhàn),那些魔物似有意針對我們北域,大部分高手,盡數(shù)圍聚咱們這一帶?!?/p>
他點(diǎn)到為止。
這番話是在提醒慕長歌,北域高手損失慘重,其他三域并不見得,以及包括那些魔門。
也就是說,那三域的兇險(xiǎn)程度,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北域。
慕長歌目光深邃。
東域有太虛觀,西域有萬佛宗,南域有玄天劍派,都是傳承萬年的大宗門。
只是過了數(shù)千年,他們身在北域,難以知曉那邊的狀況如何。
如今的北域,只有碧霄宮尚能抗起正道大旗。
“師兄打算先去哪一域?”
雷烈問道。
“東域太虛觀。”
慕長歌抬頭看天,“他們的周天星斗大陣,對鎮(zhèn)壓魔氣有奇效,聯(lián)合他們徹底剿滅此處魔門根基,是個不錯的選擇?!?/p>
雷烈點(diǎn)點(diǎn)頭,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
慕長歌瞥他一眼。
“那個,師兄啊...”
雷烈搓了搓手,“太虛觀的裴雪煙仙子,據(jù)說美若天仙,你看這水月師妹和圣主師姐那邊還沒搞定,這要是再多一個?”
噗!
慕長歌一口酒噴了出來,作勢要打。
雷烈連忙躲開,兩人笑鬧一陣,氣氛輕松了不少。
夜色漸濃,酒壺也見了底。
“師兄,你離開那日,我就不送你了?!?/p>
他醉醺醺地搭著慕長歌肩膀,“我怕忍不住會哭出來?!?/p>
慕長歌嫌棄地推開他。
“少來這套!”
雷烈傻笑兩聲,正色道,“師兄,保重!”
“照顧好婉兒。”
他起身望向星空。
“放心?!?/p>
雷烈拍著胸脯保證,“誰敢欺負(fù)她,我打斷他的腿!”
慕長歌失笑,遁起了一道流光。
他望著那個方向,久久未動,夜風(fēng)吹散了他的醉意,也帶走了最后一絲笑意。
“師兄,一定要活著回來啊....握草!”
一道火紅色的流光降落在他腳下,靈光散去,是一柄通體赤紅的長劍,赫然是一柄天級靈兵。
劍的名字,依舊叫做烈火。
雷烈很是感動,師兄對他這個師弟的關(guān)心還在的。
拔出烈火劍,劍身在月光下泛著赤紅流光。
他仰天大笑,“哈哈哈,這才配得上本座的身混嘛!”
雷烈揮舞了下長劍,絲毫沒注意到腳下的巖石因劍氣震動出現(xiàn)裂痕。
咔嚓!
“哎呀臥槽!”
雷烈腳下一空,整個人隨著碎裂的巖石向著崖下墜落,聲音在山谷間回蕩,驚起一群夜鳥。
云端。
慕長歌搖搖頭,身影消失原地。
咚咚咚!
“誰???”
屋內(nèi)傳來少女慌亂的聲音。
“是我?!?/p>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林婉兒紅著小臉站在門口,“前輩?”
“隨我去桃林?!?/p>
慕長歌揉著她腦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