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他看著妙音走到窗前,呆呆地凝視著那嬌俏的身影,只感到胸腔里有什么東西在膨脹,幾乎沖破了肋骨的束縛。
沉默了片刻。
妙音吐了口香氣,那悅耳的聲音,再一次走入慕長歌耳朵里。
“三千年前,碧霄宮七十二首座,三十六長老盡數(shù)戰(zhàn)死,你以為他們?yōu)榱耸裁矗俊?/p>
她眉頭微蹙,“他們用生命換來的時間,是為了等那個人出現(xiàn),萬物相生相克,魔物既是要殺他,也只有他能消滅它們。”
其實妙音也為自己這個大膽的猜測,感到不可置信,可內(nèi)心深處有個聲音在告訴她...
長歌,她的徒兒,就是碧霄宮以及天下蒼生要等的那個人。
在她眼里如今的慕長歌,跟過去沒有區(qū)別,依舊是她的徒兒,這點永遠(yuǎn)不會改變。
無論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都只是她的徒兒,不同的是,她的徒兒已然覺醒,知道了自己要去做什么。
可是妙音,你真的只把他當(dāng)做徒兒么?
妙音隱藏在輕紗下的粉拳悄然緊攥,心跳莫名加速,眼角余光不禁向身后偷瞄了眼。
這小壞蛋,越看越好看,竟是害得她心境有些不穩(wěn),總想著要去做一些關(guān)于某些愉悅身心之事...
“長歌,你無需有壓力,為師護(hù)你是為了天下蒼生,再有...”
妙音收斂思緒,背對著慕長歌的那嬌容更顯緋紅,“你是為師的所有,為師是說你是我的驕...唔...逆徒,你在干嘛?”
她嬌軀突然一顫,身后卻是有一雙有力的臂膀,環(huán)繞住了纖細(xì)的腰身,連帶著自身的呼吸,亂了幾分節(jié)奏。
“師尊對我而言,亦是如此。”
慕長歌緊緊抱著,下顎抵在她脖間,微笑著閉合雙目。
妙音沒有掙扎,也沒有斥責(zé),就這樣任由他抱著,慕長歌能感受到她逐漸加快的心跳。
“叮!恭喜宿主攻略氣運之女妙音,攻略進(jìn)度90%,獲得氣運值返還10000點。”
“恭喜宿主獲得額外獎勵:醉仙八式(仙品功法)”
隨后,無數(shù)金色符文涌入慕長歌的識海,讓他的意識微微沉浸其中,最妙的是,這套功法可與道侶同修。
“逆徒,還不松手?”
妙音的語氣里帶著三分責(zé)怪,奈何掩不住上揚的嘴角。
慕長歌鼻尖縈繞著她身上獨特的香氣,“不松,弟子要守護(hù)師尊,直到飛升為止。”
“想守護(hù)為師,那便...好生提升實力。”
妙音耳尖通紅如血,這個逆徒是在跟他表白么?
她不動聲色地推開對自己無禮的逆徒,“為師若沒看錯,你不僅體質(zhì)特殊,功法也較為特殊。”
頓了頓,妙音又道,“你是否接觸不同的女子就能提升實力?”
她沒說的是,這個好處還是雙方面的,因為她自己就深有體會,更不要說修為大進(jìn)的水月和葉靈曦了。
雖然她看不出慕長歌的真正實力,但能消滅北域的天魔門,修為定然不在大乘之下。
妙音也覺得,慕長歌不會對她有所隱瞞,那么清璃飛升之后,他才覺醒了封印中的自己。
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他便從當(dāng)初的那個金丹廢柴,蛻變到眼下這等程度,就是她也覺得可怕。
被師尊看出來了?
也是。
自家?guī)熥鹗裁慈宋铮@般反常,即便能瞞過別人,可無法瞞過自己的師尊。
慕長歌也就坦言承認(rèn)。
他再次上前,自背后環(huán)繞住那纖細(xì)的腰身,在她耳邊輕語,“其實,弟子也想幫師尊提升實力,無需...悄悄的那種。”
話音甫落,妙音瞪大美目,又羞又惱地轉(zhuǎn)身。
“逆徒,你....豈敢對為師這般說話。”
她抬起的手,最終沒有打下去。
慕長歌就那么笑吟吟地看著,沒有其他動作。
時間仿佛定格。
妙音心念百轉(zhuǎn)千回,此前她就覺得哪里不對,可是沒想到,她對這個逆徒此前做的種種....包括與這個逆徒雙修,為他過度壽元。
這個逆徒自己都是知道的。
她只是不敢置信,做這些的時候,分明封印了他的五感,他是如何感知到的。
“再...再說吧。”
這一刻的妙音,有些不敢去看慕長歌的眼睛。
這個逆徒,存心給她難堪是吧。
有些事知道并不意味著一定要說出來,即便不曾說出口,她還能拒絕不成,只要他有...
妙音不知想到了什么,俏臉逐漸紅潤。
慕長歌難掩臉上的欣喜,他本想趁著今日之機,隱晦地挑明。
也做好了被責(zé)罰的準(zhǔn)備,實在沒想到師尊會如此回答他,而且...
師尊臉紅的樣子,真的很迷人。
此刻,妙音偷瞄著慕長歌俊朗的面容,心中不禁苦笑,自己這個做師尊的,是否早已成了這逆徒的獵物?
轉(zhuǎn)念一想,又不太可能,慕長歌的性子她最了解,若非那日過渡壽元時,與他有了肌膚之親。
她這徒兒就算對她眼饞,也會永遠(yuǎn)將那股悸動埋藏在心底,絕不敢有半分逾矩之舉。
“逆徒,為師的話尚未說完,就被你給打斷了。”
妙音一聲輕嘆,玉指輕點他的眉心,卻被他趁機捉住手腕。
她掙了掙沒掙脫,只得由他握著,繼續(xù)道,“三千年前那一戰(zhàn)的慘烈,為師雖不曾目睹,可也有些猜測。”
窗外的陽光似乎暗淡了幾分,妙音的聲音跟著縹緲。
“碧霞宮一眾先輩,我也不知所剩為幾,但我想就算有人活著,也已失去了肉身,轉(zhuǎn)修散仙之道,若非如此,為師必能感應(yīng)到氣息。”
慕長歌神色一凜,握著師尊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散修之道兇險萬分,每五百年就要渡一次雷劫,九重雷劫后方可羽化飛升,這幾乎是修真界最艱難的修行之路。
但,自從他來到碧霄宮之日起,就從未見過有散仙渡劫,這只能說明那些人的狀況,比預(yù)料中還要糟糕。
又或者,他們已然不在碧霄宮之內(nèi)。
妙音感受他握緊的手,指尖在他掌心劃過,“你可知清璃為何不曾徹底剿滅北域的天魔門?”
慕長歌搖頭,卻見師尊玉手一揮,在妙音閣內(nèi)勾勒出一幅四域地圖,代表四大天魔門的黑色標(biāo)記,分別位于東南西北四個方位。
它們彼此間有暗紅色的細(xì)線相連,最終匯聚在中間一個血色漩渦處。
“為師猜測,所謂的魔巢其實與四域中的天魔門互為一體。”
妙音聲音凝重如鐵,“斬滅了它們,魔巢就會復(fù)本歸一,先天魔尊必將重現(xiàn)于世。”
慕長歌瞳孔驟然收縮,難怪小璃兒當(dāng)年只是鎮(zhèn)壓而非剿滅,這個秘密整個碧霄宮,就只有師尊知道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師尊,您是說,四域天魔門,其實化作了魔巢的封印?”
“不錯,就像四個瓶子分開裝毒藥,總好過讓它們混在一處。”
青絲垂落間露出她雪白的后頸,“那一戰(zhàn)猶如末日,就在更多的先天魔尊要出世,天降異象。”
她轉(zhuǎn)過身,玉手捧住慕長歌的臉,“他們的氣息被斬斷,四域天魔門正式誕生,所以長歌,在你足夠強大前,切莫輕舉妄動。”
師徒二人四目相對,慕長歌看到她眼里,藏著一絲自己從未見過的脆弱。
“長歌謹(jǐn)遵教誨。”
慕長歌鄭重承諾,肅穆道,“師尊,弟子有一門功法,需勞煩師尊幫我參悟。”
下一秒。
妙音被橫抱而起。
“逆徒,不是要參悟功法么,你要對為師做什么...唔!”
當(dāng)一團靈光籠罩了兩人,所有話音戛然而止,只有一件輕紗緩緩飄了出來。
慕長歌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妙音。
在夾縫中求生存,必須堅持不泄,更要堅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