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

黎眠聽到這三個字就想吐，“黎承業出軌，邱淑妍才懷上她，我母親是陸念，陸念是被邱淑妍活活氣死的！她算什么親姐姐！！”

薄宴舟眼帶失望，“這是上一輩的事，跟知韞無關。”

黎眠不想跟他說這個，又把離婚協議書拍在他面前，“行，你樂意覺得她是無辜的，你隨意。”

“簽離婚協議，離婚后，你們的事都與我無關！”

但男人推開了協議書，“你能不能冷靜點，黎眠。”

“你要跟我離婚，考慮過小盞的感受嗎？難不成你要讓她這么小就沒有父親？”

他不提小盞還好，一提尚在醫院被病痛裹挾的女兒，黎眠怒火徹底壓不住了，“蹭”一下站起來，把協議書拍在他臉上。

“你怎么還有臉提小盞？！父親？！你算是什么父親？！薄宴舟，我當初就算是嫁給路邊的乞丐，監獄里的殺人犯，都不該嫁給你！！”

“她都病成那樣，你不愿意出醫療費給她治病就算了，我要賣版權賺醫療費你竟然也要阻止！你算是什么父親？！你是人嗎？！！”

她一想起那一百萬就氣得發抖，揚起手就要給面前的男人一巴掌。

但下一瞬手腕就被握住，然后他一推，黎眠跌倒在沙發上。

男人表情冷厲：“黎眠，別再讓我聽到你詛咒小盞！”

“行……行，”黎眠氣笑了，眼眶卻越紅，“那我和李家簽約賣版權的事，你怎么說？”

薄宴舟蹙眉，“什么版權？”

“你裝什么無辜？！”黎眠剛準備繼續道，門口就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她循聲看過去，進來的人是被雨淋成落湯雞的黎知韞和原燁霖。

黎知韞眼里帶淚，欲言又止地看了黎眠一眼，“宴舟，你們是在吵架嗎？”

空氣一滯。

黎眠盯著她手上的鑰匙，滿心嘲諷。

口口聲聲說她只是朋友，只是朋友會把婚房的鑰匙都給她？！

薄宴舟身上的戾氣消下來，但面色依舊冷：“你怎么過來了？”

跟著看向原燁霖，“不是說了讓你照看好她，外面雨很大，淋了又發燒？”

原燁霖攤手：“沒辦法，知韞猜到你回御湖壹號就非要跟著來，說我不帶她來就不吃藥，我也沒辦法。”

薄宴舟狠狠擰眉。

黎知韞則溫柔地走到他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角，“你別生氣，宴舟。”

“我只是想起了一件事，估計你們會為了這事兒吵架，我就想趕緊過來跟眠眠解釋一下。”

“啊，你們不會真的在為這件事吵架吧？”

她臉上閃過得意，但開口時依舊是大方得體的樣子，“眠眠，對不起，你要賣版權的事，是我用宴舟的身份拒絕的李家。”

黎眠瞬間想不起什么鑰匙不鑰匙的了，目光如刀一般割向黎知韞，聲音幾乎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是，你。”

“是我。”

黎知韞微笑道，“你也是，都嫁進薄家了，怎么做事還那么小家子氣，不多動腦子想一想？”

“你現在可是薄太太，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宴舟，為了小小一百萬就親自去跟李家下人簽合同，平白拉低了薄家的檔次，你會讓宴舟被人笑話的，別人會說，宴舟這樣的身份，沒想到自己的太太都給不起零花錢呢。”

“唉，”她柔柔嘆氣，“也怪我這個做姐姐的沒能教好你。”

說完，她又看向薄宴舟，“宴舟，眠眠以前在鄉下長大，心思純粹，不知道豪門這些彎彎繞繞很正常，你不要跟她計較。”

黎眠腦袋一陣眩暈。

已經聽不進去她說的任何話，染著惡心笑意的“是我”兩個字不斷在腦海里盤旋。

黎知韞。

從捐骨髓到給她下藥，到阻止她買版權——

她是想要她女兒的命！！！

黎眠雙目猩紅，跌跌撞撞地走過去，“啪”！！

一巴掌猛地甩在黎知韞臉上！

客廳里靜了一瞬，才緊跟著響起黎知韞的尖叫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竟然敢打我！！！”

黎眠充耳不聞，死死拽著她的長發，另一只手瘋狂扇她巴掌！！

她今天不弄死黎知韞，她就要害死她的小盞！！！

黎知韞狼狽至極，躲又躲不過，打回去這家伙就像是不知道疼一樣，打也打不贏，疼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尖聲求救：“宴舟！！”

“宴舟救我！！燁霖哥哥！！燁霖哥哥救我！！好疼！！好疼！！！”

兩個男人也紛紛出手想拽開黎眠，但她用上了吃奶的力氣，只要他們拽她，她就更使勁拽黎知韞！

就連薄宴舟幾乎要將她的手腕捏斷，她也沒放開黎知韞的頭發！！

“黎眠！！”

最后她被薄宴舟抱開的時候，她手上一大把頭發，黎知韞癱坐在地上，臉頰高高腫起，還被她的指甲刮出了血痕。

“嗚嗚嗚……”

她是想罵黎眠的，但一對上她的視線，她就狠狠打了個哆嗦！

黎眠還狠狠盯著她！像是要把她剝皮拆骨硬生生吃掉！！！

瘋子！瘋子！！

黎知韞拼命往原燁霖懷里躲，“燁霖哥哥……燁霖哥哥……她——她想殺了我！她想殺了我！！！”

薄宴舟額角青筋都鼓起來，“黎眠，你能不能冷靜！”

懷里的女人已經聽不進去一句話，他不放開她，就垂頭一口咬住他的手臂，可眼睛還緊緊盯著黎知韞！

薄宴舟倒吸一口涼氣，反手按住她的脖頸，“原燁霖，把知韞帶回醫院！”

“好。”

原燁霖沒有多說，很快把狼狽的黎知韞拖走。

大門“砰”一聲關上，薄宴舟才感覺懷里的女人嘴上的力氣稍微松了些。

“黎眠，”他鉗制住她的下頜，將他的手臂解救出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女人嘴里滲出血絲。

他垂頭一看，自己的手臂已經印出一個很深的牙印，全是血。

“艸。”他咬著牙，吸了口氣，“你屬狗的嗎——”

這話還沒說完。

“噗”一聲，黎眠嘔出一大攤血，身體直接軟倒下去。

“黎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