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陳默迷迷糊糊的從枕頭下邊摸到手機，屏幕顯示已經通話9個小時了。

爬起來，“謝姐？”

“嗯，醒了？”

大清早就是謝姐成熟的御姐音，咦，還有翻書的聲音。

一瞬間腦袋就有謝姐帶著無邊框眼鏡，熟透的身子懶洋洋躺在窗邊，迎著大清早的暖陽看書的畫面了。

陳默呼了口氣，把窗簾拉開，也舒舒服服伸了懶腰之后，對著手機問，“怎么睡醒了，都還不掛電話？”

好像隔著窗戶，手機屏幕分隔下，兩人陽光都挺好的，微風也不躁動。

耳邊謝芳華的聲音也是不緊不慢。

“這不是怕一大早沒聽到謝姐的聲音，被某個小伙子說成卸磨殺驢，下次不給姐唱歌了怎么辦？所以，你謝姐我不得等你睡醒了。”

媽的，謝姐這種級別的女強人恰到好處的示弱真的會把男孩子哄成胎盤的！！！

對別人強勢，就對你一個人特殊的偏愛，頂得住？

謝芳華她還溫溫柔柔柔的主動詢問，“你謝姐現在能掛電話了嗎？”

陳默覺得有點難頂啊，脊梁骨都被整硬了，然后突然哭笑不得的說，“謝姐，你也太會了吧！”

“是嗎？”

謝芳華聲音都是笑呵呵的，“不是你小子先開始的嗎。”

陳默來到衛生間，“呃，我咋了天我。”

“你說呢？”

那邊可能是把書合上了，抓起了手機，聲音還貼得更近了，

“一開始就唱歌哄姐睡覺，姐明明失眠，聽到你的聲音就覺得很舒服，你說你謝姐以后要是離不開你了咋辦？嗯，你以后還能哄姐嗎？”

陳默擠著牙膏，咳嗽了一聲，“咳咳，你別看我現在是個小主播，我以后肯定很貴的。”

“能有多貴？”

“起碼五個嘉年華。”

“那你謝姐可買不起。”

陳默大手一揮，“大不了給你打個折。”

“幾折你謝姐我都不買。”

陳默立馬誒了一聲，“就沒得談了？”

謝芳華輕嗯了一下，“本來就是我的東西，買啥。”

陳默眼皮一跳，“我啥時候成你的東西了！”

謝芳華：“遲早的事兒。”

陳默卻眨眨眼睛，“那可說不準，嗯，沒準你謝芳華就成我的東西了。”

謝芳華哦了一聲，然后等陳默刷完牙了，“開播。”

陳默把牙刷給放著，“這么早？”

“你小子少廢話，快點。”

嘟嘟嘟。

聽到手機聽筒那頭傳來的忙音。

陳默簡單洗了把臉，然后回到臥室打開直播助手。

【叮，您關注的主播已經開播了！】

【lv15級光之美少男進入直播間！】

【lv51級不煩進入直播間！】

【lv59級芳華進入直播間！】

【芳華（lv59）贈送主播嘉年華*10】

【芳華（lv59）贈送主播.......】

【芳華lv59級升級為->芳華lv60級！】

【lv15級光之美少男：“我靠，我上早課呢，大清早，嚇我一跳。”】

陳默看著直播間被禮物特效給填滿了，一下就笑了。

不是說不買嗎？

陳默：“感謝我大g姐送來的禮物，祝大g姐天天開心，天天快樂，吃嘛嘛香，身體倍棒，愿你的感情之路如春日繁花，每一步都綻放甜蜜與溫柔；似皎潔月光，始終被浪漫與堅定籠罩！”

【lv60級芳華：“行了，別瞎貧了。”】

【lv60級芳華：“昨天晚上你大g姐我很滿意。”】

【lv60級芳華：“嗯，以后多多努力。”】

昨天？晚上？？？

因為時間太早了，少了幾個熟面孔。

不過彈幕滿屏都開始飄問號！

還有刷嫖資的！

審核呢？快來封！這里有交易啊！

快把主播給抓起來！別讓他開大g姐了啊。

這比殺了我們還難受！

【lv31級帥得被人砍：“看主播直播有一段時間了，覺得主播應該會很懂我。”】

【lv31級帥得被人砍：“老婆懷孕的時候，同學聚會，被我前妻抓住了，出軌對象是我的初戀，我們高中的時候就在一起了，一起讀了大學，感情一直都沒有問題，畢業兩年后那時候因為我沒有錢給她彩禮分的手。”】

【lv31級帥得被人砍：“那次同學會遇見之后，晚上就自然而然睡在一起，后來也就這么聯系上了，有次在家里，就被我前妻抓住了，離婚了之后我跟初戀也就結婚了。”】

【lv31級帥得被人砍：“結婚沒多久，初戀就懷孕了，前段時間，因為孩子撫養的問題和前妻見了一面，我沒忍住，和前妻保持住了聯系，后來又在家里被妻子撞見。”】

【lv31級帥得被人砍：“主播，我現在該怎么辦呢？”】

“？”

陳默，“主播懂你什么啊，主播純情主播，不過我覺得，你們仨把日子過好比什么都重要。”

【lv15級光之美少男：“瞎說，那是人家一家五口把日子過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嚯，也是。

陳默又跟水友們吹了兩句牛，謝姐也離開直播間了。

想著時候也不早了，中午還要吃席呢，就擺擺手。

“好了好了，晚點再開播，現在就到這兒了。”

“大伙兒白白。”

......

京城飯店。

陳默和季暢雖然兩人混的不咋地，但出生點還是不錯，京城的重點高中，不少畢業了都混得不錯，大伙都人模人樣的。

也沒有什么惡俗的裝逼打臉的橋段。

見一面而已，即使知道季暢在送外賣，大不了今天見了以后不接觸就行。

高中的事情很多都是過眼云煙。即使有所摩擦，時隔多年再次見面都是回憶往昔。

氣氛不錯。

“老同學，好久不見，你還是那么帥氣。”

“哈哈哈，班長，好久不見，你狀態也保持得不錯嘛。”

“不行了不行了，我這都發福了，季暢，你小子，一會兒可得好好陪我喝一杯。”

班長確實是個熱心人，和陳默握了手，就去拍了拍季暢的肩膀，“高中的時候，你泡到了隔壁班的長腿美女，可是羨慕死我了。”

“嘿，班長，你這話可不能被嫂子給聽見了啊，到時候不得讓你跪搓衣板啊。”另一個男同學笑呵呵的打趣道。

“對了，季暢，你女朋友呢？今天怎么沒來。”又一個同學詢問到。

季暢笑了笑，“分了。”

同學一頓，“不好意思啊。”

季暢擺擺手，“沒事兒，本來就是過去式了。”

他們班，除了出國的，很多其實都留在了京城發展，今天得來了二十幾個。

其實挺齊的了。

班長陳宏光一笑，沒接這一茬，“行了行了，你們先聊，我去接珊姐。”

“珊姐也來了啊？”

“聽說珊姐我們畢業沒多久就辭職了啊。”

“對，開了一個咖啡店，我上次還見著她了呢，聽到宏光要結婚了，她還在感嘆，之前的學生都結婚了，她都成老姑娘了，還沒人要。”

“......”

陳默并沒有加入大家的話題，而且眼眸一垂。

沒多久，就看見那個根本忘不掉的身影。

女人是用錢養出來的。

劉珊珊的年紀不小的，但包養得很不錯，一身時髦的香奈兒長裙。

一出場。

同學們都起身迎了一下。

“珊姐，這兒！”

“劉老師，您來了。”

“珊姐，你咋越活越年輕了呢？以前高中就是這個樣子，現在還是一模一樣，你讓我們這樣的年輕女孩還怎么活啊。”

劉珊珊論五官其實只能算得上中上，但是勝在愛打扮，加上有青春期的濾鏡。

高中時候，穿著絲襪在講臺打轉，小男生的眼睛不看直啊？

加上她年紀也沒大多少，很容易和同學們打成一片。

大家自然很熱情了。

劉珊珊卻很容易的就注意到角落悶不做聲的陳默。

見陳默根本沒有抬頭看她，頓了幾秒之后，又和同學們打成一片去了。

今天，大家中午都喝了很多。

又有人提議，要不要去唱歌？

正好下午沒事兒干。

陳默卻起身告辭了，大家也沒勉強。

季暢則是跟著起身，

“陳默......”

陳默把他摁了一下，“你自己玩，嗯，謝姐一會兒來接我。”

這樣啊，那季暢就不廢話了。

他明顯還挺享受高中聚會的......

陳默吸了口氣，來到了路邊，后邊傳來高跟鞋靠近的聲音，以及濃郁的女士香水味。

陳默對此其實有所預料，回頭，還是很有禮貌的打著招呼，“劉老師，你好。”

劉珊珊點點頭，站到了陳默身邊，可能有過冷場半分鐘，“你去哪里，我來送你。”

“不用。”

聽到他的拒絕，她才側頭看看他，忽然開口，“你長開了，好像比高中更好看了。”

陳默離她遠了一步，并沒有虛頭巴腦的反饋，比如，說她更美了。

劉珊珊也不意外陳默的反應，只是接著說，“聽宏光說，你之前在做代駕？”

陳默嗯了一聲。

兩人又陷入了幾秒沉默。

劉珊珊抬頭：“累嗎？”

陳默又不講話。

劉珊珊挽了挽頭發，“京城還是那么繁華。”

揚了揚脖子，看了看天空，果然還是沒忍得住，唇瓣一張一合。

“陳默，其實你不用這么累的。”

陳默看也不看她，“我對我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劉老師，請你自重。”

劉珊珊臉色微變，“陳默，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老師了！”

“你是不是老師和我又有什么關系呢？”

“我知道你恨我，耽擱了你。”

劉珊珊：“可你就算高中好好學習，即使你考上了好大學，又怎樣呢？你想要的東西還是有很多買不到。”

“而這些我都能給你。”

陳默哦哦一聲，“牛逼牛逼。”

劉珊珊手指扣緊了些，“陳默，你畢業這么多年，我沒有找過男朋友，也沒有結婚。”

陳默：“嚯，那你得趕快找了，不然都快40了，再不找找不到了。”

“？？？？？”

劉珊珊一咬牙，終于又被陳默這種硬邦邦的態度搞得有些火大，“陳默，你確定要跟我這樣講話嗎？”

“不是。”

陳默扭頭一臉嫌棄的看著她：“劉珊珊，你到底在自我感動些什么啊？我又幾把不是黑鬼，你盯著我干嘛啊。”

劉珊珊不敢置信的張了張嘴，沒想到他現在會這么說。

既然撕破臉皮了，陳默也不客氣，“你他媽高中畢業都去東省找樂子，你到底再裝個什么純情啊？”

“陳默！！”劉珊珊好像有什么東西被撕了一層下來。

“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你欲求不滿，喜歡刺激，ok，我不理解但是尊重，但你能不能他媽的別來沾我邊？”

陳默終于可以不用為了畢業證委屈應付了，“我真嫌臟！”

劉珊珊腦袋一下就炸了，但是很快又吸了口氣，居然笑了，“陳默，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進入社會這么多年了，應該有所明白。”

劉珊珊冷笑一聲，道：“你就是個孤兒，上學都只能靠政府補貼的孤兒，你到底再驕傲些什么？”

“你一輩子改變人生的機會能有幾次？我看上你已經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你真以為你在京城居無定所，沒有父母照料，你能找到更好的生活嘛？”

“彩禮，房子車子，即使你靠著一副好皮囊娶了媳婦，生活中的柴米油鹽，孩子有人帶嗎？家里有人能夠幫你照看嗎？”

劉珊珊此刻環抱著假胸高聳，好像慢慢事情又在她的掌控中了，“陳默，你沒爹沒媽，你到底在挑些什么？你到底天真些什么？”

側頭看看他，卻發現他的注意力完全沒在自己身上了，嘴唇一抿。

“陳默，你總會老的，精力恢復不到年輕，除了我這種曾經對你得不到在騷動的，你覺得有人會要你嗎？”

陳默根本沒有看他一眼，而是跟那邊依靠在大g旁邊的女人直勾勾的有個對視......

“老公。”

膩味的聲音突然讓人側目！

老，老公！

瞳孔微縮！

啪嗒啪嗒！

高跟鞋的優雅的靠近！

淡了！

謝芳華來到陳默面前的那一刻，沒有任何描寫詞能形容出她美艷得到底有多權威了。

手臂旁若無人的勾住了陳默的脖子，嘴唇向上一印，淺淺一口。

明明謝姐是高高在上，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

現在在陳默面前，唇瓣卻充滿了軟膩順從，“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

陳默頓了一下，手就抬起來扶住了她的腰，此刻，發自內心的笑了，“你來得正是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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