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姆特小鎮,凱勒啤酒館。
“吱呀!”
伴隨著酒館大門被人緩緩推開,旋即,以齊格飛為首的十名臨時小隊的成員,便在酒館內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走了進來。
沒有理會在他們走入后,便莫名從原本的熱鬧氣氛,瞬間變得死氣沉沉的酒館。
掃了眼酒館內的客人后,齊格飛便給了普利達一個眼神,讓對方帶著其他成員守好酒館的大門,不讓任何人外出。
旋即,他便在眾人驚恐和緊張的視線中,徑直邁步走向酒館的柜臺,朝著一臉驚愕的謝頂老板笑了笑:
“謝爾頓老板,好久不見,最近生意怎么樣?”
“呃,大人,您見過我?”
聽到這位帝國士兵居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酒館老板謝爾頓疑惑的同時,也不由得感到有些迷茫。
他緊張地打量了下這位帝國士兵的面容,不斷在腦海中回想自己究竟什么時候見過對方。
直到發現對方的長相,居然和自己七天前見過的那個土里土氣的村民莫名對上之后。
仿佛發現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謝爾頓忍不住瞪大了自己的雙眼,語氣里充滿了難以置信:
“你,你是七天前那個找我賣葡萄酒的村民?”
認出這名帝國士兵真正身份的謝爾頓當即被嚇了一跳。
但很快,他的額頭便被冷汗所取代。
因為,謝爾頓清楚的記得,這個叫齊格飛的村民,在數天前曾來過酒館問他收不收自釀的葡萄酒。
但當時他覺得對方打扮的一副窮酸樣,不像是能提供高品質酒水的樣子。
于是當時他想也沒想,就直接派人把對方給轟了出去。
謝爾頓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跟對方扯上什么交集。
但他千算萬算也沒想到,僅僅隔了一星期不到,這人居然再度找上了門來。
并且,對方還從當初區區一名村民搖身一變成了一名帝國士兵!
該死,要是早知道有今天的話,謝爾頓說什么都不會在那天把對方給攆出去的。
但現在一切都晚了!
此刻,酒館老板謝爾頓的心頭充滿了后悔。
就在他打算把柜子里的錢都取出來交給對方,同時跪在對方面前道歉,好懇求這該死的帝國狗能饒了自己一條小命時。
下一秒,在他驚愕的目光中,齊格飛卻緩緩從兜里掏出一張佩尼幣,隨后拍在了柜臺上:
“給我來杯威士忌,別兌水。”
“呃,好,好的長官!”
聞言,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但謝爾頓還是連忙從柜臺取出一瓶酒。
隨后在齊格飛‘冰冷’的目光下,哆哆嗦嗦地給對方倒了滿滿一杯。
“謝謝。”
看著一臉畏懼的酒館老板,齊格飛也沒有在意。
而是朝對方道了聲謝后,便拿起酒杯隨便選了個空桌坐了下來。
感受著酒館內眾人朝自己投來的充滿了畏懼的視線,這一刻,齊格飛也意識到,約翰準尉為什么會選擇讓自己來執行探查任務了。
在他這位本地人穿上帝**的制服后,小鎮的居民們都害怕到了這種程度。
倘若換做隊伍里的其他人來打探情報的話,那種于戰場上培養出來的肅殺氣質,怕不是能把這些普通人給嚇得當場逃跑,甚至是失禁!
在那種情況下,別說打探情報,就算稍微做出一些正常的舉動,都有可能被居民們給誤解成想要屠殺。
局勢絕對會變得極為混亂。
而齊格飛也知道,倘若他脫下制服,換上一身普通服飾來打探情報的話,難度肯定會降低很多。
但在思考后,他還是決定穿著這身軍服來執行任務。
除了維持這份榮譽外,最重要的則是,齊格飛想以自己的行動,來證明帝**并非傳言中的那么殘暴。
并且,只有以加入了帝國的王國居民的身份出場,他才能調動起眾人的情緒。
進而完成馬斯洛精神的宣傳計劃。
只是雖然早就想到,巴哈姆特的居民們對帝**有著相當深的抵制情緒。
但卻沒想到會嚴重到這種程度。
雖然以前的自己和他們比起來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不過幸運的是,在馬斯洛精神的引領下,自己已經找到了前進的道路。
而現在,自己也是時候在約翰準尉的指引下,把這份耀眼的光芒,灑向更多的人了!
想到這,齊格飛的眼神頓時變得堅定起來,隨后他猛地一口喝光杯中的酒水,在眾人或畏懼或好奇的注視中來到了講臺上。
接著深吸了一口氣,敲了敲面前的桌子,隨后沉聲道:
“想必,在座的各位最近或多或少應該都已經聽到盟軍在瓦爾登戰場戰敗,帝國大獲全勝的消息了吧。”
“身為瓦爾登領的本地人,以及一名臨時小隊的帝國士兵,在這里,我可以明確的告訴大家,這件事是真的,并且,就在昨晚,在我所屬的部隊長官的帶領下,我們成功俘虜了龍眼領的領主,邁卡·哈德曼,并正式占據了這座城鎮。”
“換句話說,巴哈姆特小鎮,現在已經歸帝國統治,所以,場中的各位如果還抱有自己可以成為王國居民的僥幸心理的話,那么我可以明確地告訴那些人,你們可以趁早死心了。”
“……”
此言一出,原本只能聽到細微聲響的酒館,此刻徹底陷入死寂。
眾人的目光紛紛或畏懼或憤怒地看向臺上的齊格飛。
但卻始終沒有人敢開口說一句話,生怕觸怒了這名王國叛徒,導致自己小命不保。
“我知道,場中肯定有不少人正在畏懼我,嘲笑我,甚至在心里暗自怒罵我是一名王國叛徒,但在討論我變化的政治立場前,我想先問各位一個問題。”
齊格飛俯視著下方神色各異的眾人,接著開口詢問道:
“對于前任領主邁卡·哈德曼男爵,各位心里都是怎樣評價他的呢?”
“我先說說我自己的想法吧,在我看來,邁卡·哈德曼就是一只蛀蟲,一只依仗著王國貴族的名頭寄生在我們血肉之中,靠著吸食我們的血肉和骨髓而生長著的蛀蟲!”
“是的,邁卡·哈德曼,他就是一只該死的蛀蟲!”
臺上,齊格飛雙手按在講臺上,仿佛想起了過去某個寒冷的冬夜,為了湊夠龍眼領的嚴苛稅務,避免繳稅不足,兒子淪為哈德曼家族的奴隸,而連續織了三天三夜的布匹,最后過勞而死的母親。
齊格飛的眼中頓時閃爍起兇狠的火焰,聲音低沉地朝眾人這般開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