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指處的靈氣絲線不斷著扯著離荔,頻率越來越快。
離荔不想再在這和溫釉白閑扯下去了,她把自己的修為釋放出來,練氣三層的實力明晃晃的拍在溫釉白的臉上。
溫釉白驚愕無措的睜大眼睛,閑適的姿態(tài)蕩然無存,他皺眉嚴(yán)肅的厲聲發(fā)問:“你的修為怎么回事?你的元嬰呢?”
離荔出事被當(dāng)眾斬斷靈脈的時候恰逢溫釉白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他回來后也沒人敢告訴他實情,所以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離荔經(jīng)歷了什么,只知道離荔犯了事在前往黑獄的時候出了意外和尤淞的魂燈齊齊熄滅。
“我被誣陷放出禁地里的穢氣,有人想讓我成為頂替罪證的踏腳石,宗門輕而易舉的就定了我的罪。”
“溫師兄,我現(xiàn)在就是宗門的棄子,宗門說我死了,如果我活著回去,你猜我會不會真的死?”
溫釉白抿唇沉默,眼底劃過一絲暗芒,宗門里有多齷齪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沉聲對著離荔道:“此次我不是隨著宗門進的秘境,等找到秘境的神劍后你跟我一起出去,我會幫你調(diào)查清楚穢氣的事。”
離荔按住小指,壓制住眉間的焦急,目光望向靈力牽引的地方,再也等不了了,她飛身出去聲音急切:“多謝溫師兄,不過我有法子自保,就此別過。”
溫釉白皺眉想要再追,剛邁出一步就被人攥住了手腕,低沉的聲音貼著耳朵傳來:“她一向有自己的想法,隨她去吧。”
她有個大壩的想法,如果有想法就不給樓風(fēng)吟那廝當(dāng)這么長時間的贗品了!溫釉白翻著白眼但到底是聽了道侶的話沒再追去。
......
離荔跟著指示來到了一個偏殿,這里的布局蜿蜒曲折,像是一座迷宮讓人找不到道路,在又拐過一個彎后終于見不到其他人了。
指尖的靈氣在離荔剛踏進宮殿門檻的時候消失殆盡。
離荔放出神識把整個建筑里所有的角落全都搜尋了一遍,但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蹊蹺可以藏身的地方。
這里面的房間并不多,加上倉庫也只有三間,離荔幾乎要把房頂掀了也沒找到阿武口中的神劍。
手里的降玨察覺到了主人的煩躁,一劍劈碎了放置在房間正中央的桌椅。
飛濺出來的木屑沒有按常理的直線往下掉,上方似乎有一道透明屏障阻擋它們向上。
離荔把目光放在堂上掛著的一幅山水畫中,她緩緩地把手放置在觸感細(xì)膩冰涼的畫布上。
畫布像是漣漪的湖面一樣漾起陣陣波紋,緊接著就是一陣難以抵抗的吸力。
離荔深呼吸忍住噴薄的怒氣,真是受夠了,這個秘境是俄斯套娃嗎?
嘈雜的聲音傳入耳中,放眼望去她并不是第一個進來的人,找到這個畫中界的人不在少數(shù),她一個練氣期的小弟子進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這個畫中界應(yīng)該是哪個上古大能的法器,近在咫尺的是一個望不見邊際的劍冢,進來的修士們正摩拳擦掌的等待劍冢打開的時間,目光似惡狼般盯著最上面那把蒙塵的三尺長劍。
劍身通體碧綠,宛如一泓凝固的秋水,流轉(zhuǎn)著翡翠般的光澤,深邃如淵,自帶著引誘的魔力。
離荔混在人群中隨著人們的目光看向最上方的劍,那把劍占據(jù)了她整個瞳孔。
體內(nèi)的血液沸騰起來,全身的細(xì)胞都在瘋狂的叫囂著得到它。
本來就是她的東西,為什么要拱手送給樓風(fēng)吟那個連靈根都不是自己的廢物。
劍冢每逢正午時分就會開啟一次,在這里最久的修士已經(jīng)進去兩次了,但是沒人能拔出那把神劍。
劍冢又一次開啟的時間就要到了,離荔屏息等待著。
時間在等待中一分一秒的過去。
最先出現(xiàn)的是一道悶雷,原本風(fēng)和日麗的畫中界變了一副模樣,狂風(fēng)大作,烏云蓋日,在異象的細(xì)雨中劍冢再次開啟。
撲面而來的煞氣沖擊著人們的五感,一些剛進來修為低下的修士甚至抵不住威壓直接倒在地上。
離荔被擠在最后,她眼也不眨的看著最前面的修士,就在他們抬腳要飛身而入時輕聲念出兩個字。
“抽卡。”
時間剎那間凝固,所有人都詭異的保持著自己的動作連呼吸都停止了。
抽卡空間再次出現(xiàn),離荔隨意的把手放在書上,沒來得急看抽出的什么卡就急速的退出空間。
她要利用的就是空間出現(xiàn)時禁止的這幾秒時間差。
離荔用出了自己的全部靈力,如離弦之箭般沖出人群。
她呼吸緊促的看著越來越近的神劍,在手觸碰到它的時候才真正有了實感。
現(xiàn)在的她仿佛和萬萬年前的姐姐重合在一起。
離荔松了一口氣,感慨著胃嘆:“真是,手慢無啊。”
嗡——
一聲說不清道不明的聲音在天地間嗡鳴起來。
那不是任何語言能夠描述的聲音,既像萬古冰川下暗流激蕩回音的低語,又似九天之上星辰運轉(zhuǎn)的韻律。響徹天宵,繞過耳膜。
“神劍獲得者離荔,為其取名‘手慢無’”。
離荔:???
你爹的。
她只是感慨一句,怎么就取上這名了?
在場的人從時間靜止的禁錮中解放出來,剛要遵循身體的記憶往前沖就聽到這一道天音,紛紛看向最上面持劍而立的絕色少女。
“離荔?滌塵宗那個被傳身死的天才?”
“她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定是用了什么歪門邪道才獲得了神劍!”
“殺了她,讓神劍回歸正道。”
這些自詡正道的修士就差把殺人奪寶四個大字刻在腦門上了。
離荔冷眼看著他們扭曲嫉妒的表情輕松把地下的手慢無給拔了出來。
寒光乍現(xiàn),閃了所有人的眼。
趁此間空,她拔劍就跑。
渾身修為沒了,但腦子和逃跑的技能還在,離荔將自己的氣息完全隱藏起來,每隔幾米就會放出一個在斬月以綾那順來的傀儡。
離荔轉(zhuǎn)頭譏笑著看身后如無頭蒼蠅一樣亂轉(zhuǎn)的修士們,一群蠢貨。
就在她剛要轉(zhuǎn)頭遠(yuǎn)離時,一雙沒有溫度的手緊緊的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