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宗門能進入秘境的全是宗門重點培養的內門核心弟子,他們只是沒有經驗不代表傻。
當聽到滌塵宗和獸潮幾個字后全都閉了嘴,選擇相信看起來溫柔可靠的柳清,臨時組建了一個隊伍。
離荔坐在上面的樹杈上面無表情的看著柳清安撫眾人,不期然和下面一雙凌厲的眸子對上。
“師姐好心助你,道友還不下來嗎?”樓風吟的靈力化風,直接把離荔藏身的木枝砍斷,將她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離荔輕笑一聲,翻身下樹,“我可不想成你師姐留著吸引妖獸然后自己逃命的備胎。”
樓風吟的目光變冷,手里的降玨發出嗡鳴聲,柳清向前一步按住他的手,轉臉對著離荔好脾氣的問道:“道友何出此言?”
“我記得你,你是合歡宗的弟子吧,雖然我們兩宗剛才發生了一些摩擦,但是犯事的弟子已經受到宗門的教訓了,道友不可一概而論。”
當時在門外等待的宗門不少,經柳清提醒其他幾個小宗門的弟子全都認出了離荔,紛紛露出鄙夷的神情。
“是那個弟子說出冒犯的話,又不是這兩位道友說出來的,你這人怎可還咬著人不放。”
“果然是妖族宗門,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道友好心救我們,你卻這樣想。”
“她自己就是這樣想的吧,道友別讓她跟著我們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此話一出附和聲一片。
柳清掩住眼底的笑,皺著眉讓人安靜下來,“既然遇見了我們就不會見死不救,我師弟修為已接近煉虛期,大家不用擔心...”
“好啊,那就麻煩道友保護我們了。”離荔還沒等柳清說完就笑嘻嘻答了謝,臉上不見一絲陰霾,見眾人不動還出生催促,“怎么還不動身?再不走可就晚了。”
柳清的話噎在嗓子里,臉色有些不好看,強顏歡笑著讓樓風吟領隊。
樓風吟把目光從離荔身上挪開,深皺著眉毛沒有松開。
這個合歡宗女修給他的感覺很奇怪,有種熟悉感,但像風一樣抓不住,找不到熟悉的來源。
其他幾個人亦步亦趨的跟在兩人身后,暗自腹誹,“天下怎么有這么不要臉的人。”
離荔走在最后面,他們一行共11人,走的格外小心。
修為最低的筑基期小姑娘有些跟不上前面人的速度,離荔順手托了她一下,女修驚訝的看了她一眼,小聲感謝,“我是東禹城池家人,名為池望藍。”她咬唇,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傳音說:“道友我信你的。”
離荔挑眉看她。
真是沒看出來這里還有個池家人,池家可謂是欽天界第一修仙世家,個個天賦異稟,上一個飛升的人就是池家人的嫡系血脈。
池望藍見離荔不語,有些急切地繼續傳音:
“東禹城離滌塵宗地界近,宗內傳聞第二峰親傳三弟子柳清溫柔可親是少有的菩薩心腸但是家里人曾告誡過我不可過分親近她,看事不能只看表面,她師弟格外聽她的話,保不齊會在危險的時候拋下我們這些無足輕重的人。”
離荔聞言掃了樓風吟一眼,心底怨氣翻涌,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柳清絕非表面那么良善的人,偏偏整個滌塵宗都眼盲心瞎,樓風吟這個攻略對象更是像條狗一樣跟著她。
“無事,她不會對你下手。”
因為我會在她出手前先殺掉她。
離荔看向池望藍,長相清純,帶著一臉的無害,家中有長輩叮囑,還被照顧的這么單純一定是被珍重培養的嫡系。
有價值,可結交。
池望藍有些聽不懂離荔說的話,她還想再開口就被離荔打斷。
“至少在沒遇到獸潮之前都可以受到他們的庇護,我們合歡宗的識別牌可以呼叫救援,放心,不會讓你出事的。”
池望藍松了一口氣,有些依賴的靠著離荔,“道友你叫什么名字?”
離荔不著痕跡的遠離她不習慣有人太過靠近,溫聲回答:“離枝。”
前面的柳清一直在觀察離荔,見有人親近這個不討喜的妖族后表情沒有變化,但說出的話一字一句間全是調撥,“兩位道友修為低,要不我們慢一些吧,就算獸潮來了我們也不能丟下她們。”
果然其他人開始對著她們怒目而視,只是刻薄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突然彌漫出來的黑霧截停。
黑霧出現的毫無預兆,鋪天蓋地的席卷住他們。
里面摻雜著一些純凈的穢氣,眨眼間抽走了修士的靈力。
轟隆隆的響聲像是在天邊傳來,隨著時間聲音的來源越來越近。
獸潮就這樣讓人毫無準備的開始了。
依稀還能聽見遠處傳來修士的慘叫聲和一些妖獸才有的嘶吼聲。
身體本能的懼怕,那幾個修士慌了神的呼叫樓風吟,慘白的臉色在黑霧中格外明顯。
離荔卻在黑暗中咧開了唇角,獵殺要開始了。
樓風吟持劍站在柳清身前,柳清對著團團轉的修士們大喊:“快爬樹,不要用靈力,穢氣會吸收你們的修為。”
說話間妖獸們已經到達眼前,對于現在的妖獸來說上古的妖獸體型更加龐大,妖氣也更濃郁。
呼吸間噴薄而出的穢氣讓人窒息。
自上古時期落幕之后世間就出現了穢氣,沒人知道它是怎么形成的,也沒人知道該怎么消滅它們,它們無孔不入,凡人妖獸如果不慎吸入就會變得失去理智,修士會渾身乏力,吸收過多會有隕落的風險。
只有白骨墳的鬼修和魔族可以在穢氣里安然穿梭。
但在場的諸位沒有鬼修也沒有魔族,只能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樣惶恐的看著黑壓壓的妖獸大軍接近。
他們趴在樹頂上希望能僥幸躲過一劫,卻忘了帶翅膀的妖獸更加兇殘。
體型較小的電麟猁最先對他們發起攻擊。
它們身形靈活,數量眾多,樓風吟的劍根本斬不過來。
躲在他身后的柳清眼底閃過寒芒,手里的靈氣直沖樹上的修士而去,卻被一直修長白皙的手給桎梏住。
離荔正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