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要了,開個價吧。"
見他如此干脆,阿拉提可是高興壞了。
"貴客眼力可真好,您是不知道,我這三位南詔女奴,不光好舞姿,而且各個都有絕活,您買回去絕對不虧。"
夸一大通無非是想要個高價,而李承乾在遇到好東西時,是從來不墨跡,眉毛微橫。
"好了,讓你開價就開價,哪兒那么多廢話。"
阿拉提伸出五根手指。
"您看這個數行嗎?"
"向輝,付錢一百五十兩。"
裴行儉這次倒沒幫忙,而是臉憋得通紅。
這...這可真是斯文掃地啊,不過眼神卻不受控制地總瞄向那三個菩薩蠻。
出手如此豪爽,吸引了不少商人的目光。
有膽子大的,已經緩步走了過來。
李承乾自是來者不拒,畢竟他來這就是消費的。
不到半個時辰,就差不多買了兩百多名身體還算不錯的外族奴隸。
女奴好看的不好看的,也買了不少。
此時他現在有點理解前世那些購物狂了,這種瘋狂消費的感覺是真過癮。
要不是沒時間閑逛,而且也確實還不到享受的時候,他非得去那些奴隸買賣的牙行轉轉,看看高端的啥樣。
返回修繕坊,先前去找來會鑄造佛像、大鐘的工匠已經全部到齊。
李承乾看著面前工匠,皺眉思考,他要組織語言,說出鑄造東西的樣式。
有句老話叫做'錢壓奴婢手,藝壓當行人',眼前這些工匠定然有個頭,其手藝也是這些人中最好的。
"朕,想要鑄造一件東西,需要各位幫忙,如能成功,獎賞自不必多說。"
說完頓了頓,掃視眾人:"你們當中誰手藝最好?"
一眾工匠互相對視了一會,然后站出來兩個人。
"草民,李阿四。"
"草民,張儒童。"
李承乾點了點頭,看來這倆人就是這些工匠中手藝最好的了。
對于手藝人他可是十分尊重的,伸手虛抬。
"二位不必多禮。"說著看向旁邊臨時搭建起來的木屋。
"來人,請兩位先生里面奉茶。"說著轉身走進木屋。
士兵也圍了過去。
"二位先生請!"
二人對視一下,目光十分苦澀,如今這父子相爭之事,天下幾乎無人不知。
他們這種普通工匠摻和進去,一個不小心就是身首異處。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能咬牙上了。
因為是臨時搭建,屋中十分簡陋,只有一張簡易桌臺三個矮凳。
李承乾端坐在主位上,見二人進來,抬手指著兩張矮凳。
"兩位先生,不必拘禮,請坐。"
二人身份,面對他怎么敢坐。
其中略微年輕一些,身形壯碩,膚色黝黑的李阿四,語氣十分惶恐:
"草民不敢,草民站著就好。"
收買人心,三要素,第一步,讓他感覺受到尊重。
李承乾站起來了,在二人詫異目光中,挽著二人的手,親自帶到矮凳旁。
"朕說了不要拘禮嘛,還得朕親自請,來來坐下喝茶。"
這哪還能不坐了,于是二人如坐針氈一般看著給他們倒茶的李承乾。
"二位,實不相瞞,朕生平最佩服的就是工匠,但奈何世道如此。"
說著見二人默不作聲,笑了笑繼續道:"朕可不是妄言,從養活天下百姓的農具,到保衛疆土的戰刀,哪一件不是出自工匠之手。"
這句話倒是引起了二人共鳴,眼中都露出贊同之色。
放下茶壺,將茶杯分別推了過去。
"喝茶。"
"不瞞二位,朕要鑄造一件東西,需要你們鼎力相助,如能成,朕拜你們為'將作大匠'掛三品銜。"
這話可給二人驚著了,當朝有一位將作大匠,但那可是為帝王修建陵寢的'閻立德',已經不算工匠范疇了。
二人當即起身,躬身齊聲道:"草民不敢當,萬不敢當。"
李承乾笑了笑,能說出'不敢當'證明心里就已經有想法了。
神色一板,故作不悅:"朕金口玉言,難道說出的話還能收回嗎?"
說完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十分柔和。
"朕眼下暫無他物可賜,便賜你們每人一箱錢帛,稍后派人送至府上。"
"若家中有子侄欲求學,洛陽城內名師大儒,可任爾等挑選,朕當親自下旨安排。"
要說'將作大匠'是口頭支票,這給錢和讓子侄可是實打實的。
特別是讓子侄上學,還可任選大儒,這可是天大賞賜,但這份賞賜如果李承乾最終戰敗,也將淪為水中映月鏡中花。
這使得二人必須全力綁在其戰車上。
神色來回變化,最終無比堅定。
"陛下,草民愿肝腦涂地!"
李承乾不由大笑出聲,因為這聲陛下代表二人徹底綁在自己戰車上了。
"好!好!朕得你們二人勝得雄兵數萬。"
說著從懷中取出事先畫好的大炮圖紙。
古代的火藥,其實在造型上沒任何難度。
主體為紡錘形,炮尾部有個能裝填火藥的凹槽。
二人立刻趴在桌上,凝神看向圖紙。
鑄造大鐘、佛像、鼎器都沒問題,別說這樣一個火炮了。
年長一些,但膚色不像一般鐵匠黝黑,五官還有點秀氣的張儒童拱手道。
"陛下,這東西并不難鑄,二十日內,草民能做出模具。"
李承乾搖了搖頭,二十天?李世民刺殺都好頂鼻子上了。
"二十天斷斷不行,朕的預期是在五天內做出五十個模具。"
張儒童沒有絲毫猶豫,飛快回道。
"陛下,您可能對鑄造之法了解不深,制造蠟模六七天倒是能完成,但外層的泥模陰干沒有二十天是絕不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