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用眼神示意周圍親兵和自己一起喊。
會意后,齊聲大吼。
“太上皇何在!可敢出來與朕一戰!”
“太上皇何在!可敢出來與朕一戰!!”
這種低級的激將法,對別人或許沒什么用。
但對李世民卻出奇的好用,畢竟天可汗氣性大,而且戎馬半生中,敢和他呲牙的不是被他弄死,就是抓來跳舞。
聲音傳到他耳中后,果然露出勃然大怒之色。
“逆子!竟敢欺朕如此!”
說著就要拿弓,但身上傷口傳來的細微疼痛,讓他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最主要他現在身上沒披甲,貿貿然沖出去就李承乾那個陰險勁,整不好就吹燈拔蠟了。
身旁親兵也都一臉擔心之色,就怕李世民憤怒之下直接沖出去。
片刻后,李世民咬著后槽牙,眼中滿是怒火。
“好!好!好!”連說三個好字后將長弓放下,臉色通紅,明顯是憋屈的夠嗆。
一方率軍往北走,一方則往西,兩軍幾乎是擦這邊逐漸錯開位置,這場景放眼戰爭史也算少見。
李承乾此時掃除掃視,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他要在亂軍之中趕緊找到裴行儉。
這時遠處傳來陣陣喊殺聲,這讓他眼睛一亮。
帶著親兵就沖了過去,只見裴行儉也并未廝殺,而是也是無頭蒼蠅一樣亂竄。
因為通過喊殺聲他也知道是李承乾來了,同時明白必須馬上匯合,然后一起殺出去。
很快兩軍便會合,裴行儉臉上露出感動之色,他之所以沒跑,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想著吸引敵軍,好讓李承乾能沖出去。
但沒成想陛下,竟直接殺出來救自己。
“陛下...末將。”
李承乾眉頭一橫,語氣有些不樂,這踏馬都什么時候了,還要玩煽情。
“好了,別整那些沒用的,朕已經讓王逸先一步去往孟津渡。”
裴行儉收起感動之色,點了點頭:“嗯,陛下,如不殺穿太上皇的部隊,咱們恐怕無法順利渡河。”
李承乾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咬了咬牙,眼中露出一抹瘋狂之色。
“瑪德,既然跑不了,那就不跑了!和太上皇拼了,朕倒要看看我和他誰的命更硬!”
“守約,你說你有多大把握擊潰敵軍。”
裴行儉雖向來自視甚高,但不同的是,關鍵時刻大腦比較冷靜,這也是他能被稱為儒將的其中一個原因。
沉吟了一下,才說道:“太上皇部隊,雖并未著甲,但士兵都是久經戰陣的悍卒,不過都沒著甲,依靠咱們目前手中兵力也能將其擊潰,卻需要時間。”
李承乾不由沉默了,現在并不是絕境,因此想要拼命最少要有五分以上把握,不然純屬是送死。
但他現在腦子有點亂,一時間真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
主要還是沒想到,這河東是一張大網,不然帶著云中帶出來的士兵來,現在這情況直接就能干死李世民。
環視了一下周圍將士兵,左右金吾衛這些人,武藝都還湊合,但壞在臨敵經驗不行。
這時腦中靈光一閃,既然如此不如換個方向。
先占據晉城,其城防堅固,李世民大軍都是騎兵,沒有攻城器械。
同時王逸占據孟津渡,互相成犄角之勢,然后再相機想辦法渡河。
“守約,咱們還是分兵,你率軍襲擾太上皇所部,朕則親率兵馬火速前往晉城。”
裴行儉何其聰明,頓時明白意圖,略微思考了一下,感覺這確實是個辦法。
“好!那就按照陛下所說,末將這就率軍去!”
李世民大軍已經徹底和他們脫離開,依舊在緩慢向前移動,而且陣型絲毫不亂。
李承乾望著遠處井然有序的軍陣,猛地一揮手:“守約,朕將三百披甲騎兵全部給你。”
“記住,只需襲擾,不可硬拼!”李承乾沉聲道,“朕要你活著回來。”
裴行儉抱拳領命,也沒啰嗦,鐵槊一揮。
“這甲將士,隨本將殺!”
說完,這甲士兵全部出列,跟著裴行儉如離弦之箭般沖向李世民大軍。
李承乾則率領剩余從另外方向朝晉方向城疾馳而去。
裴行儉率軍一直在李世民軍陣外圍游走。
時而略微突進一下,時而遠遁。每次都是點到即止,有那么點游而不擊的感覺。
李世民臉色依然憋的通紅,明顯剛才那口氣還沒出來。
這時親兵飛馬而至。
“陛下,咱們左翼有大批人馬奔馳,應該是敵軍分兵”
李世民瞇起眼睛,看著遠處揚起的煙塵。他何其聰明,瞬間就將李承乾意圖猜個大概。
冷笑一聲:“好個逆子!倒是有些急智”
話音未落,東面突然傳來震天喊殺聲。
李世民神色不變,這裴行儉就是要拖住自己,好為李承乾拿下晉城贏得時間。
“立刻著人,務必在趕在逆子前面到達晉城,讓留下守軍務必堅守!”
“另外,在派人去通知尉遲敬德,讓其途徑太原時將城中攻城器械帶出,以備不時之需!”
而此時,李承乾已率軍沖出三里之外。他回頭望了眼煙塵彌漫的戰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剛將能去往洛陽的信鴿放飛。他要讓北向輝即刻率軍至孟津渡,現在哪兒沒主將駐守相信很輕松就能拿下。
轉頭看向身后,喃喃自語。
“老李,你是厲害,運氣也夠好,但你想不到小爺能在這種情況下調兵來援吧?”
說實話,杜荷在他心中的位置正在無限拔高,沒有這家伙弄出信鴿,自己都不知道死幾回了。
李世民你就追吧,小爺必讓你知道下,什么叫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