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璃只一句‘莞兒公主出事了’就成功把皇甫聿引了過來。
她臉上涂了灰胭脂,又是在夜里,再加上皇甫聿心急去看慕容莞兒,根本不會去留意一個驛館的女婢長什么樣。
再加上,沒人會想到大夏的太子妃會出現(xiàn)在南詔赤烏城。
所以,妘璃根本就不擔(dān)心自己會被認出來。
屋中,慕容莞兒滾落在地,皇甫聿急忙上前把人攬在了懷里。
“莞兒,你怎么樣?”
他一臉擔(dān)心的神色,可心里已經(jīng)樂開了花。
三弟這個蠢貨,簡直就是在為他做嫁衣。
慕容莞兒一對玉臂攀上了他的脖子,探進了他的衣襟,“王爺,幫幫莞兒,王爺……”
皇甫聿裝作為難的樣子,搖了搖頭,“莞兒,你再忍忍,本王這就讓人去找大夫。”
慕容莞兒一雙美目含著淚,讓人看了心癢難耐,“王爺,莞兒求你了……”
皇甫聿經(jīng)過一番掙扎后,終于點頭了,“莞兒,本王會娶你的。”
“嗯……”慕容莞兒實在是難受,她不知道此時自己的聲音酥中帶麻,勾得人心神蕩漾。
皇甫聿咽了口唾沫,而后看向站在那里不動的皇甫嶸,“三弟,還不出去……”
皇甫嶸盯著桌上的短刀,恨不得拿起來捅了這二人,可他不能。
他揣著滿腔的怒氣走了出去。
皇甫聿瞧見三弟那青筋暴起的雙手,心里別提多痛快了。
精心設(shè)計的一場局,竟然成就了自己和慕容莞兒的好事,連老天都在幫自己。
他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翠香,先是把慕容莞兒抱上了榻,而后拿起桌上的帕子蓋在了翠香的臉上。
緊跟著,就迫不及待地上了榻。
見屋門沒關(guān),他想起了給自己通風(fēng)報信的女婢還在門外,于是喊了聲,“把門關(guān)上。”
“是……”妘璃從陰影處走了出來,上前關(guān)好門。
屋中,床帳撂下。
屋外,皇甫嶸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離門口不遠處。
他不甘心就這么輸了,明明是自己和慕容顥做的局,皇甫聿怎么會知道?
這時,屋中傳來的歡好聲狠狠刺激著他。
妘璃瞄了他一眼,而后快步朝他走了過去。
在路過他的時候,不經(jīng)意撞了他一下。
就這么輕輕一撞,一絲粉末被皇甫嶸吸了進去。
他一聲怒吼,“滾……”
妘璃低著頭,一副害怕的樣子,慌也似地跑出了院門。
皇甫嶸的一聲怒吼不僅沒讓他發(fā)泄出心中的怒氣,自己的怒氣還噌噌地往頭頂竄。
他轉(zhuǎn)身死死盯著那關(guān)閉的屋門,聽著不斷刺激他的嬌吟與悶哼。
桌上那把短刀不停地在他眼前閃現(xiàn)。
耳邊好像有人在慫恿,“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起初,他還能跟這個聲音對抗,可幾息的功夫,這個聲音就鉆進了耳中,直達他的內(nèi)心。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幾步走到門邊,抬起腳狠狠地踹了上去。
就聽“咣”的一聲響,屋門被踹開了。
他一個大步跨進屋中,桌上那把短刀直直撞入了他的眼。
此時此刻,他目眥欲裂,疾步走到桌旁抄起了短刀。
皇甫聿被踹門的聲音驚了一下。
他想抽身出來,可慕容莞兒是中了媚藥的,早已迷了心智,死死扒著他不放。
床帳內(nèi),皇甫聿一掌敲暈了慕容莞兒。
床帳外,皇甫嶸手握短刀站在了床邊。
床帳被撩起,皇甫聿驚了,“三弟,你想干什么?”
他連反應(yīng)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皇甫嶸一刀捅進了心窩。
皇甫聿低頭看了眼扎進自己心口的短刀,“你,你怎么敢……”
后面的話,他再也沒機會說了,因為皇甫嶸抽出了短刀。
他倒在榻上,血順著心口不斷地往外涌。
這鮮紅的顏色狠狠刺激著皇甫嶸。
“哈哈哈哈……”他狂笑著,手中短刀再次刺了下去,一刀接著一刀。
院門外,妘璃聽著屋中的動靜,見差不多了,就邊跑邊喊,“殺人啦,殺人啦,莞兒公主被殺了……”
她圍著驛館跑了半圈兒,緊跟著躍上院墻,身影消失在了驛館之中。
慕容顥沒有睡,一直在等皇甫嶸的消息。
聽到外面的喊聲,他嚇了一跳,連忙出了屋門,往慕容莞兒的院子奔去。
就在他踏進屋門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就見皇甫嶸手持短刀背對著床榻,他的臉上、身上全都是血。
握著短刀的手垂在身側(cè),鮮血順著刀刃流向刀尖兒,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皇甫嶸短暫的瘋狂后,已經(jīng)恢復(fù)了清明,“我這是怎么了?”
慕容顥不敢靠前,往后退了幾步,“王爺,你在干什么?”
“我……”皇甫嶸扭頭看向床榻,皇甫聿和慕容莞兒的慘狀深深地映入了他的眼。
他刺向二人的每一刀,都清楚的記得。
“咣啷”一聲,他手中的短刀掉在了地上。
此時,慕容顥的身后已經(jīng)站滿了人。
他瞧見翠香倒在了地上,于是上前蹲下身子把蒙臉的帕子拿開了。
翠香已經(jīng)哭紅了眼睛。
慕容顥問,“你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嗎?”
翠香艱難地應(yīng)了一聲,“嗯……”
就這樣,她成了捶死皇甫嶸的證人。
司徒灃宅子外的院墻根兒上。
妘璃隱在陰影處等著。
少時,兩個黑影從院墻內(nèi)竄出,三人碰了頭,一起往赤烏城西北角的那座二進的宅子奔去。
而司徒灃,倒在了榻上,脖頸處一道細細的血痕極其醒目。
他瞪著一雙眼睛,是抱恨黃泉。
妘璃三人回到住處。
楚云湘一把扯掉蒙臉的黑巾,“阿璃,皇甫聿死了嗎?”
妘璃肯定道,“死了……”
阿大解下臉上的黑巾,拍了拍楚云湘的肩膀,“兄弟,仇人都死了,回去后好好給父母兄長上炷香。”
“嗯……”楚云湘嗓子哽住了。
如今大仇得報,爹娘和大哥也能瞑目了。
妘璃感觸很深,云湘從心存死志到如今報了這血海深仇。
人,是怎么走過來的,她全都看在了眼里。
“好了,抓緊休息,明日一早咱們就出城。”
“好……”
楚云湘擦掉了眼角落下的淚,與阿大一起換衣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