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蕭良承一臉怒氣地把閑雅居中發(fā)生的事兒說了出來。
蕭書蘭聽了有些不信,“二哥,柔兒怎會是那種挑撥是非的人?定是妘璃那個小賤人胡亂編排的。”
蕭良承恨不得一巴掌拍過去,“書蘭,閑雅居中那么多人都瞧見了,還有茹兒那一身的鞭傷和文錦折掉的手臂,難道都是騙人的?”
蕭書蘭見二哥說的不像是假的,可柔兒已經(jīng)變成了這樣,她難道還要再去責(zé)備自己的女兒一番?
“二哥,就算柔兒做了錯事,也是妘璃那個小賤人逼迫的,怎能都怪到柔兒的頭上?”
蕭良承氣得掄起胳膊狠狠給了她一嘴巴。
就聽“啪”的一聲響,蕭書蘭被打懵了。
她捂著臉頰,哭喊道,“二哥,你竟然打我?”
蕭良承也心疼,可這個妹子實(shí)在是該打。
“到了現(xiàn)在你還護(hù)著柔兒?要不是她利用茹兒,茹兒又怎會為了給她出氣去找妘璃的麻煩?又怎會被戰(zhàn)王盯上?文錦又怎會折了胳膊?”
蕭書蘭哭著反問,“這一切難道不該怪妘璃和戰(zhàn)王嗎?”
蕭良承難掩失望之色,“那你去找妘璃和戰(zhàn)王算賬吧。”
“二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蕭良承紅著眼眶,“父親說了,沒事兒你少往娘家跑。”
蕭書蘭害怕了,“父親這是不要女兒了嗎?”
蕭良承沒有說話,轉(zhuǎn)身就走。
小妹大哭的聲音傳來,他頓了一下,而后快步離開了。
魏嬤嬤不知該怎么勸,“夫人,丞相大人就是一時生氣,等過幾日氣消了就沒事了。”
蕭書蘭慢慢地止住了哭聲,“母親臨終時交代過父親要照顧好我,父親不會不管我的。”
“對,小姐還指著夫人呢,您可得撐住。”
“柔兒……”蕭書蘭握著魏嬤嬤的手,“父親今日休沐,你去蕭府找他,務(wù)必求父親找個太醫(yī)來。”
“二爺剛走,老奴去追他。”
“不,茹兒受了傷,二哥正在氣頭兒上,他不會管的,你直接去找父親。”
“是,老奴這就去。”魏嬤嬤不敢耽擱,出了府門就往丞相府跑去。
蕭書蘭回到屋中看著榻上的女兒,眼中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慌亂,“父親不會不管我的……”
一個時辰后,魏嬤嬤帶著太醫(yī)院的賀太醫(yī)回來了。
蕭書蘭放心了,父親果然說的都是氣話。
魏嬤嬤張了張嘴,見賀太醫(yī)在這兒就沒有開口。
蕭書蘭客氣道,“勞煩賀太醫(yī)跑這一趟。”
“妘夫人客氣了。”賀太醫(yī)話不多說,立刻給妘筱柔把起脈來。
少時,他收回手,“妘二小姐是因?yàn)槭芰舜碳げ艜炟蔬^去,下官開些安神的藥,等人醒了喝上兩日就沒事兒了。”
蕭書蘭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多謝賀太醫(yī)。”
“妘夫人不必多禮。”賀太醫(yī)留了方子后,立馬就離開了。
魏嬤嬤這才把蕭宏哲的話說了出來,“夫人,丞相大人說這是最后一次,往后夫人再惹了麻煩不要再去蕭府。”
蕭書蘭不敢相信,“父親真是這么說的?”
“嗯。”
“不可能,父親不會這么狠心的。”蕭書蘭仿佛覺得天都要塌了。
一陣眩暈傳來,她身子晃了晃,差點(diǎn)兒沒摔倒。
魏嬤嬤趕緊上前把人扶到椅子上坐下。
“等丞相大人消了氣,夫人去好好賠個禮,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哪能真這么狠心。”
蕭書蘭無聲地哭泣著,“只能先這樣了。”
不管她是如何的傷心,原本在家休沐的蕭宏哲穿好朝服進(jìn)宮去了。
蕭家兩個人受了傷,他怎么也得去討個說法。
盡管十有**皇上會像往常一樣只是訓(xùn)斥戰(zhàn)王兩句,可這一趟他也必須得去。
清心殿。
謝君恒一臉怒氣地坐在龍椅上,蕭宏哲、妘青宇和陳展璋,三人恭敬地站在一邊。
謝璟默與妘璃站在他們的對面。
事情的經(jīng)過,謝君恒都知道了。
他瞄了兩眼三個討公道的大臣,心想,要不讓老三見點(diǎn)兒血?
“咳咳”,他先是清了清嗓子,而后一聲怒喝,“謝璟默,還不跪下認(rèn)錯?”
謝璟默走到大殿中間,一撩衣袍跪了下來。
蕭宏哲眉梢一挑,心道,果然又是老套路。
就見謝君恒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在龍案后是來回踱步。
“朕以為你有了王妃就會把那乖張的性子收一收,沒成想還是這個德行,動不動就剃人家的頭發(fā),你說說你,朕該怎么管教你?”
衛(wèi)敬賢一向配合的很好。
就見他哭喪著臉,一彎腰,“皇上,保重龍體啊……”
這時,大殿上的所有人就得共同喊一聲,“皇上息怒。”
謝君恒站定了,“這叫朕怎么息怒?”
妘璃算是長了見識,她都能看出來皇上是在演戲,何況是那三個官場老油條?
就在此時,謝君恒抄起鎮(zhèn)紙就扔了出去。
謝璟默身子一歪,躲了開來。
謝君恒雙手叉腰,“好啊,你竟然敢躲?”
妘璃跪到了謝璟默的身邊,“皇上,此事是臣女的錯,不怪璟默。”
謝君恒坐了下來,“給朕說說,你都錯哪兒了?”
妘璃眼含熱淚,“臣女錯就錯在被人羞辱時反抗了,被人攻擊時出手擋了,臣女就是一個棄女,璟默就不應(yīng)該護(hù)著臣女。”
緊跟著,一滴淚自眼角流下。
謝璟默雖然知道她是演的,可還是止不住地心疼。
“往后誰再敢說你是棄女,我扒了他的皮。”
妘璃心里是感動的,可三個討說法的還在這兒呢。
她抹了抹淚,一叩到底,“請皇上降罪。”
謝君恒沉默了會兒,而后開口道,“你們兩個起來吧。”
“是,皇上(父皇)。”妘璃二人起身,站了回去。
蕭宏哲三人心里明鏡似的,皇上這就要不痛不癢的罵兩句了事。
謝君恒心疼地看向妘璃,“下次再有人欺負(fù)你,不用自己動手,告訴朕,朕給你做主。”
“謝皇上。”妘璃一副感動的樣子。
緊跟著謝君恒的臉色一變,指著謝璟默,“你個逆子,剃了人家姑娘的頭發(fā)還有理了?”
謝璟默說了句,“兒臣賠她們銀子就是。”
“這可是你說的?”
“是,兒臣不敢說謊。”
謝君恒一拍龍案,“你就賠蕭家和陳家每家一萬兩白銀,妘家就算了,朕不罰那個禍?zhǔn)拙筒诲e了。”
他一扭臉,“蕭愛卿、陳愛卿、妘愛卿,你們覺得如何?”
蕭宏哲帶頭一躬身,“皇上圣明!”
“朕累了,都出宮去吧。”
謝君恒大手一揮,這事兒就這么揭過去了。
妘府。
妘青宇回府后,先是一臉焦急地跑去了紫微院。
剛進(jìn)院門,就聽屋中傳出來廝打、哭喊的聲音。
屋門敞開著,他疾步走過去一瞧,就見妘筱柔頂著一張可怖的臉,正在撕扯鴛鴦的頭發(fā)。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蕭書蘭一抬頭,雙眼瞬間染上怒意,“你個挨千刀的。”
說罷,她順手拿起桌案上的藥碗砸了過去。
“咣”的一聲,妘青宇的另一邊額角也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