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并沒有給各位玩家下達封口令,就是充分給了他們主觀能動性。
別忘了游戲中,或許會獎勵修煉功法和超凡手段。
一旦玩家在現實習得了修煉功法,那么不少人大約是不再甘于平凡的了。
只是他一直有個疑惑,既然這些功法都是取材至這個平行世界的過去,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以前是有修士之類存在的,那么為什么現在...卻看上去沒有一點超凡痕跡呢?
是隱藏得太深,還是因為某些事情......絕跡了?
東山慎極度厭惡那種隨著實力變強然后原本平靜的世界莫名奇怪冒出來一大堆什么隱世家族的狗血劇情。
希望他不是處于這么一個世界當中。
“東山哥哥......我們不理會他們嗎?”上田養志弱弱地問道。
“不用管。”東山慎和他意念交流,“我知道你是可憐那個學生,不過既然他們都知道那人的名字,那么找到他的家人,讓他入土為安,就不是難事,他們會這么做,也必須這么做。”
上田養志聽話地繼續縮在一邊,給東山慎轉播二人的反應。
二人的寂靜維持了一會,見始終沒有動靜,黑崎也唯有嘆息一聲:“看來他不愿意見我們,也可能是這里的什么平衡被打破,他跟著焦炭老師一起消失了。”
平盛龍沒有失望,反而無聲松了口氣。
他還沒有做好見鬼的準備。
能采用玄學手段不代表他就真的完全相信妖魔鬼怪這些存在,否則對現有的破案路徑會產生極大的影響。
至少...是不是得弄一個天錦AI玄學版?
“密室!”黑崎瞪著平盛龍,“密室是怎么回事?在哪里?你在里面肯定發現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你應該一開始就告訴我,說不定拼圖就補全了!”
平盛龍走出圖書室:“現在也不晚。”
黑崎收起平板,趕緊跟上。
出了圖書室,雖然依舊帶點冷,卻沒有那股子陰寒了。
“你不是會道法嗎?沒有什么開天眼或者請孤魂之類的術法嗎?”平盛龍問道。
“說得輕巧,我...沒有得到傳承,那只是我...收集的,而且......”黑崎搖頭嘆氣,“不論道家還是修仙,陰陽抑或忍術,我都沒見過真實的存在。”
“那你怎么還這么篤信?”
“......這個跟案件無關吧。”
“無關。”
“那我有權保持沉默。”
“.......”
沉默中,兩人來到密室。
這里原本的石板門被拆卸走了,說是石板,但材質卻不是特別重,只是做得特別吻合隱蔽,如果不是有個隱晦的凹槽和被撥開的泥草,他們也發現不了這個密室。
密室上方架了個棚子擋雨,四周垂下會自動貼合的透明塑料門簾擋雜物。
二人穿上新的現場套裝,打開布置好的燈光,從安放好的梯子下去。
“這個密室是連同兇殺案一起發現的。”
“當時有被打開過的痕跡,然后我們開啟之后,就發現里面這里少了一具骸骨,以及這桌上,少了一本應該是書籍的物件。”
“剩下就是一大一小兩具骸骨,以及一把刀、一些勾玉和一地的蠟。”
“大人的骸骨坐在那個鐵座上,小的骸骨蜷縮在那個角落。”
“地上沒有留下任何現有腳印痕跡,就跟剛剛我們在圖書室發現的那個角落一樣。”
“根據最新鑒定結果,兩具骸骨應該是死在昭和30年前后......和當初木質教學樓發生的大火失蹤的二人在時間也能對上。”
“唯一的問題,大的骸骨在死亡的時候,已經有九十歲以上了,極度衰老,可問題是武藤哲郎失蹤時候,也才四十多歲,年齡對不上。”
落到密室,黑崎四周打量觀察,而平盛龍則把信息給他補充完整。
現場的尸骸和大部分物件都已經拿到鑒識課了,密室顯得空蕩蕩的。
“我們都錯了。”黑崎忽然站起身。
平盛龍對黑崎的一驚一乍已經有了相應的免疫:“哪里錯了?”
“剛剛在圖書室,我們應該喊武藤哲郎養子的名字。”黑崎繃著臉,一臉后悔。
“......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嗎?”
“......對哦,我不知道。”黑崎反應過來。
平盛龍順著他的思路:“你的想法是,被拿走的骸骨是武藤養子,而為什么專門拿走他的骸骨,要么就是和他有關系,或者直接就是本人,要么就是受他所托。”
“所以你才認為那個提醒細川他們離開的男孩聲音主人,是武藤的養子。”
“對,我們應該先來密室的,現在回去也沒用了,第一次沒叫對,他不會理我們的了。”黑崎有點想撓頭,可看看現場摸摸頭套,還是忍了下來。
平盛龍不知道這是什么理論,但也沒有反駁。
黑崎撿起一枚碎裂的勾玉看看,又返回原地,再看看地上標注了匕首的位置,目光移向中間的石臺,仔細比劃了下大小,抬頭,前方是一張銹跡斑斑的鐵椅子。
他走過去推推椅子,發出咯吱響聲,鐵屑片片掉落,但還算穩固。
看到手腳位置上的固定鎖,他面色頓時了然,只是眉頭皺得更緊了,下意識摸著口袋,想找東西咬著,但東西留在了包里,包他剛剛放在了上面。
平盛龍拿下口袋的鋼筆,遞給他:“不介意的話,用這個吧。”
黑崎自然是不介意的,直接拿過來,一口咬下鋼筆筆帽,感覺口感還不錯。
“我看過媒體對你的評價,說你很擅長根據蛛絲馬跡還原現場,要不要跟我比比,我可以給你提示,這跟儀式有關。”黑崎挑釁地朝平盛龍挑挑眉。
平盛龍嘴角罕見有了些弧度,慢慢勾勒起來。
他笑了。
“好。”
“那就讓我們......”
“回到昭和三十年。”
二人同時閉上眼睛,再度睜眼時候,在二人眼中,四周仿佛一切都變了,LED燈光消失,密室的石板門不知何時已然合攏。
燭光昏黃,一個佝僂的身影在那張還不曾顯得腐朽的桌子前忙活,傳出窸窣聲響。
“現在,我是武藤哲郎,在學生之中,有怪癖老師的稱號,究其原因,是因為我喜歡一人獨處,并且在夏天都喜歡戴著手套,但我并非是喜歡,只是迫不得已,因為......”
他們眼中的武藤哲郎轉過身體,拿著蠟燭,露出了皺巴巴的手。
“我的實際年齡并沒有表現看上去這么年輕,甚至已經到了行將就木的地步。”
“摘下手套,他們會發現異常,靠得太近,他們也可能會聞到我身上那股腐朽的氣味。”
“我的時間不多了,為了活下去,我必須動用曾經學過的儀式。”
平盛龍看向桌面,原本那消失不見的書籍,緩緩浮現,只是內容名字不可分辨,再回頭看向石臺,一個年輕的男孩正安靜地躺在那里。
“交換一具...年輕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