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男人了?!”
當上杉瞳月抱著“怎么都好,看看幻覺能搞出什么新花樣”的心態,完成了一系列設置,進入到游戲之后,她才確定,自己小看了幻覺。
這是給我干哪來了?
這還是我的出租屋嗎?
幻覺還能這么真實的嗎?
這略微讓人不適的空氣,冰涼的鋁合金車壁,晃眼的LED燈光,不斷倒退的窗外場景......
更重要的是!
她的胸——平了!
“原來沒有累贅是這么輕松,當男人真好捏。”
上杉對著車窗的反射畫面,一邊跳躍,手一邊在胸口處的西裝上下滑動,沒有一點起伏,跳上跳下也不會有墜地感。
只是當她想脫褲子的時候,發現脫不下去,甚至沒有控制大小便的功能。
原本她還想試試硬邦邦會是什么感覺,現在念想落空了。
“衣服不能脫嗎?看來這不是一個高自由度的游戲啊。”
“不過這列車我是不是坐過......”
【即將到達的是筑地站......筑地站到了。出口位于左側車門。前往筑地市場方面的乘客,請從左側車門下車。下車時請注意拿上隨身重要物品。】
“啊...日比谷線啊。”
上杉的神情逐漸從那種無所謂的狀態認真起來,看著自己伸出的一雙男人的手,翻覆打量。
上面充滿了掌紋細節與真實指紋,在食指處,還有一道小疤痕,指甲在皮膚上劃過,也能留下一條切痕:“這不是幻覺......我真的被選中加入到了某場游戲里面,呵,有意思......”
身為皮套主播,她很少專門和粉絲聊天,一般都是玩游戲,主要是恐怖游戲。
她天然不覺得那些恐怖游戲有多恐怖,在她看來,恐怖游戲的套路都差不多,音樂畫面渲染氛圍,若有似無的動靜充當前戲,跳臉殺是甜點,追逐戰是核心。
只要對流程和地圖了然于心,再加以平常心——以及游戲設計者留下的富余操作空間,這些結合在一起,so easy!
但她很快發現一個皮套人冷靜地玩游戲這樣是吸引不了人的,于是才加入了一個遇事慌張,怕鬼怕黑的人設。
果不其然,自那之后,她的切片數量一下子就多了起來,粉絲也開始了飛漲,她終于能靠著當個人勢皮套人養活自己了。
她對目前的生活算是挺滿意,但并不介意在其中增添多點趣味。
列車停靠,兩邊空無一人的站臺仿佛透露著明亮卻陰森的氣氛。
上杉模樣享受般地張開手臂深吸了口氣,現在,恐怖游戲具現化了,總算是比之冰冷的屏幕稍微多了那么一點樂趣。
看了看身上物品,手機上有月份,但年份是模糊的。
“3月15日......”她試著根據這個數字在前面加上猜測的年份減一,輸入手機密碼,試了兩次,均失敗。
然后她就不繼續試了,拿著鮮花,朝右側門下車。
恐怖游戲,直接按照提示音走左邊肯定不會有好結果,看這整潔和凌亂的對比,其實就是想要激起逆反心理引導你先走右邊,然后死多了,再走左邊,接著會死得更慘,才發現需要在右邊收集關鍵道具再去左邊才能解決問題。
不然游戲費那功夫特意搭建多一處場景是為什么?經費多得發慌燒著玩么?
上杉瞳月用游戲開發思路來思考,竟然就真的誤打誤撞找準了關鍵。
不過前提是這不是像Iwanna和貓里奧這些充滿了千層餅惡意的游戲。
可即便是像她這樣謹慎小心,走一步想三步,也是花了一條性命才摸清楚監視器的作用。
回到現實,她在電競椅上繃直了身體,握緊拳頭緩和了許久之后,才臉色蒼白地睜開雙眸。
快速略過第一次游玩之后的獎勵公示,她沒有太在意。
現在她對完成這個游戲比對獎勵更感興趣。
于是趕緊打開社交平臺,編輯起了一則請假通知。
【剛剛鳥月嚇到掉毛了o(╥﹏╥)o所以從明天起要請假三天去保養羽毛啦!(つ′?`)つ——你們最吵(劃掉)最可愛的鳥月醬
(PS:三天后見!不按時回歸就罰我變成炸雞塊被你們吃掉!)】
請假完畢!
上杉瞳月抖擻精神,在電腦上開始根據自己在游戲獲得的簡單資料進行信息檢索。
東山慎親眼目睹了兩位玩家的游戲操作,到目前為止都挺滿意,這兩個玩家確實不愧八十分的高分,玩解謎游戲就像喝水一樣,能夠快速抓住痛點,并且都沒有表現出什么太大的恐懼之情,就連瀕死體驗也沒有嚇到他們止步不前。
現在,就還剩下最后一位玩家......
野比智良。
他是三人之中,接受得最快的一個。
可能是因為他還沒過去幻想的年紀。
但同時,這游戲完全切中了他的弱點。
恐怖......太恐怖了。
哪怕他已經調整過不知道多少輪呼吸,心中鼓勵了自己多少遍,他依舊躊躇在車廂當中,徘徊了半個小時之久。
“我能行!我能行的!勇者不怕地牢,英雄不死于魔王!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
終于,在第二十回自我暗示之后,他終于拿起公文包和鮮花,順著提示,從左側車門下了列車。
咚。
“嗚哇!!門...門關了......”
野比心中大感不妙。
但此刻他已經沒有了退路。
只能試圖從四周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站臺的風格不是令和天錦年間,恐怕是平成甚至昭和時代的,我需要先知道在那個時代筑地站發生過什么事件。3月15日還代表了什么意思。”
“以及這張卡片......有暗示什么線索嗎?”
【這是我們一起度過的第一個紀念日,未來還有第十個,二十個,三十個......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野比智良看著鮮花上的卡片,信息很少,只是表達了丈夫對妻子的愛。
“不,或許這是在告訴我們,必須要有強烈的渴望,才能離開這里。”
“但......我能渴望什么呢?”
野比茫然。
車站之外,現實之外,似乎并沒有什么東西值得他眷戀的。
“不......我還要完成對朋友的承諾,不被人欺負,不被看不起......”
野比捏緊拳頭,腳步避開雜物,仔細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