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板咽了咽口水,生怕這個把玩著槍的桑國人在得到他想要的后,會一槍把他斃了!
畢竟,桑國人做事從來果斷狠厲,不把人當人。
達到目的,就會毫不猶豫地殺死。
這種事情,他見得多了。
但他不敢退,不敢逃,逃的話只會死得更快。
不逃的話……
萬一這桑國人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或者不想引起別人注意,會放過他一馬呢?
至于印刷費,他是完全沒想過要的。
那些帶槍的桑國人,吃飯都是吃完就走的,什么時候付過賬?
他只能自認倒霉,只希望能保住一條命了。
林絕面無表情地看了眼那裝滿整個箱子的紙張,確認了一下上面的內容,面無表情地丟了一條金條給他。
“想活命的話,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在你這里印過東西?!?/p>
說完,林絕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并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后,林老板趕緊讓人把所有的門窗都關了。
不敢置信地拿起那金條,咬了一口,確定是真金后,林老板都有些疑惑了:
“從來沒見過桑國人讓我們做事,還付錢的……”
而且,這金條,都夠他們印個幾個月的量了。
那個桑國人卻如此隨意就丟給了他們,仿佛完全不差錢一樣。
“還付錢了?這么多?!”
工人湊了上來,“桑國人不向來都是強盜行徑嗎?怎么會付錢……”
角落里,一個一直面無表情做事的工人垂下睫來。
林老板大概是看上面印的很多是桑國語,所以沒有多想,也沒有懷疑過門口那個不是桑國人。
但他卻是看得懂桑國語的,剛剛在印刷的時候,看到上面的內容,他差點就叫出聲了。
這份資料,竟是桑國人在華夏的一些計劃,不僅包括入侵計劃,還有他從未聽說過的人體實驗計劃!
而地點,竟然就在附近的山上!
這樣的資料,照理來說應該是絕密的。
就算會分給其他人看,也絕不可能到外面印刷,更不可能一次性印刷這么多份!
并且,剛剛那一份,上面明顯還有夏國語作為注解,就怕有人看不懂似的。
這樣的資料,若是傳出去了,肯定會引起大亂!
如果是桑國人,怎么可能干出這種不利于自己的事?
剛剛林絕印刷完提醒他們的話,還有隨手付的錢……
都讓他相信,林絕根本不是桑國人!
甚至有可能……是跟他們志同道合的人!
不過,在不確定對方身份,想做什么的情況下,他也不敢打草驚蛇。
但剛剛印刷的時候,他已經偷偷藏了一份,就塞在他衣服口袋里。
等一會下班了,他就馬上回組織,把這份資料上交上去!
無論如何,不能讓這些桑國人的目的得逞!
正想著,林老板走了過來,拍拍他的肩膀:
“濤子,你也被嚇到了嗎?今天太亂了,我放你們半天假,大家最近都躲躲。記得,今天的事情不許向任何人透露,就跟那人說的一樣……為了我們的小命!”
林老板還是挺敏銳的,而且足夠大方,今天收入了一條金條,已經足夠他平常一個月的收入了,所以他也不小氣,給每個伙計都分了點錢,囑咐他們放假離開,自己也趕緊離開了。
誰知道那個桑國人會不會反悔,突然殺個回馬槍封他們的口呢?
林老板也趕緊收拾重要的東西跑了,至少要去外面躲幾天,避避風頭再說。
被放了假,徐濤不動聲色地趕緊離開。
很快,他將資料交到了上級手中。
上級是看得懂桑國語的,一看上面的內容,臉色就是一變:
“這些該死的桑國人!”
“濤子,你說,那個人看起來不像桑國人?”
“是,他的作風就不像桑國人一貫的強盜行徑。而且,讓我們看到了這些本應該是絕密的資料,他也沒有殺人滅口的意思……”
“那你猜,他想做什么?”
徐濤皺起眉,“如果是我知道這件事情,大概會選擇告訴夏國的高層。”
上級搖了搖頭,“只怕高層未必會管,左右桑國人抓走的只是一部分人,還在這么偏遠的地方?,F在戰亂,少幾個小鎮的人根本不算什么,不會有人發現的?!?/p>
“而且,他們也未必愿意得罪桑國人?!?/p>
“難道,就這么放任他們殘害我們的同胞不管?!”
徐濤有些憤怒了起來,他的母親和弟弟就是被桑國人殺死的。
“我猜,這個人肯定不會什么也不做?!?/p>
上級說著,就馬上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他對上一下暗號,很快,另一個組織的成員急喘吁吁地進來,而且,她手中拿著的,跟他手中的這份資料一模一樣!
“陳叔,剛剛突然有人在人多的地方灑這些資料,并且,專挑酒樓舞廳這種有高層和知識分子的地方灑!”
陳叔眼睛瞬間就亮了。
徐濤也激動不已:
“一定是先前那個人!他果然跟我們目的一致!”
陳叔道:“濤子,下次再見到那個人,一定要留住他。這樣的人才,必須吸收進我們的隊伍里!”
這個人明顯很聰明果斷,而且不缺錢。
他甚至看得清局勢,知道現在夏國政權飄搖,軍閥混亂,根本沒有一個高層會單純只為民眾而戰。
那么,就讓這些人知道,桑國人打算做什么。
自救才是王道!
沒錯,這確實是林絕的想法。
林絕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絲毫不考慮找當地的高層,似乎他的潛意識告訴他:這樣做是不管用的。
所以,在只留下一些地形圖給井田文雄,假裝其余那些資料只是被燒毀之后,林絕便用著井田文雄的金條,毫不猶豫地將那些資料印刷了一萬份。
既然桑國人選擇的實驗場所之一,就是這里,那么,就要讓這里的人們都知道才行。
林絕上了酒樓,此刻的他是一個桑國人的形象,身上還穿著他從殺死的一個桑**官身上扒的制服,把玩著手槍。
就這打扮,這生人勿近的氣勢,誰敢得罪他?
就連那些桑國小兵看到了他,在不認識他的情況下,都條件反射地向他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