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李春來給陳峰發(fā)了個微信。
“峰哥,咱們發(fā)棉衣嗎,晚上巡邏有點冷啊。”
陳峰看到微信后尋思了一下回復(fù):“暫時沒有,但是你們可以自己去買,買完我給報銷。”
“感謝峰哥!”李春來看到這回復(fù)樂的夠嗆,這輩子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報銷長什么樣了。
而這幾天,板房基本都蓋完了,陳建國領(lǐng)著工人逐漸進入了采礦節(jié)奏。
陳峰沒事也在礦上,看看哪里有需要改善的地方。
到了晚上,陳建國拿著一塊金磚,身上造的黢黑的遞給陳峰,臉上帶著掩蓋不住的笑容。
“這就是一天的收獲,整整三十萬的金磚。”
“而且這還是在咱們?nèi)瞬惶啵瑱C器太小的基礎(chǔ)上。”
“如果機器跟人工能再翻個幾倍,一天百萬不是夢啊。”
陳峰接過這塊金磚,臉上也是不自覺流露出笑意。
只要采礦順利,日后擴張規(guī)模都不是問題。
日入百萬,那也僅僅是時間問題而已。
在陳峰這邊如火如荼的采礦時,另一邊的夏侯,正在一個私人會所內(nèi),跟一個大腹便便的老板正在喝茶。
“老夏,你上次說的那個金礦,具體什么情況了?”
大腹便便的老板操著一口外地口音,聽上去像是福田那邊的。
“差不多了,現(xiàn)在礦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采了吧。”夏侯抿了口茶,輕描淡寫的說。
“哈哈哈,還是你們這些當官的主意多啊。”
“先大力扶持他,甚至一路開綠燈,就是為了讓他把村里這些羅爛事全都掃干凈。”
“等到礦正式開采的時候,再找理由干掉他,直接吃現(xiàn)成的,你可太有辦法了啊。”
大腹便便的老板開心的笑道。
“村里情況很復(fù)雜,哪怕是我也無法冒然插手,只能由一個這樣的小地痞流氓,來掃清障礙。”
“等到掃完,他也沒有什么價值了,就可以哪來的回哪去了。”
“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小村民,竟然還真的在做著自己開發(fā)金礦的夢,真是貽笑大方。”
夏侯的笑容里帶著一絲不屑,從始至終,他就根本沒把陳峰放在眼里過。
要不是因為暫時還需要用你的話,就憑你個小小的村民,也配見到我?
有句話說得好。
你不從政,見我井中蛙觀天上月。
你若從政,見我如一粒蚍蜉見青天!
你什么身份,也配進我的辦公室,跟我坐一桌,可笑!
“那等過段時間,就找理由拿掉他,隨便給他點補償算了。”
“如果他要是配合的話還好,要是不配合的話…”福田老板眼中閃過一絲諷刺。
“那他就準備永世不得翻身吧。”夏侯輕笑一聲,仿佛直接宣判了他的死期。
實際上,福田老板叫徐廣,他跟夏侯已經(jīng)認識十幾年了。
而他也一直在全國做礦產(chǎn)生意,身價近百億,曾經(jīng)也算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人物。
只是這幾年因為投資失利,名下礦產(chǎn)也要挖干,他的實際資產(chǎn)已經(jīng)到二三十個億了,流動資金甚至快要斷流。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哪怕他已經(jīng)不復(fù)當年雄風,他也依然是那個赫赫有名徐廣。
而在收到夏侯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就第一時間趕來此地。
距土地局的測算,這個金礦預(yù)估價值百億,比徐廣以往開采的任何一個礦場都要多的多。
如此大的一塊肥肉就在嘴邊,他又怎么可能不動心。
只要能拿下這片金礦,那徐廣就會立馬滿血復(fù)活,屁股后那些銀行債主,也會放過他,甚至?xí)賮碇匦掳徒Y(jié)他。
所以這個金礦,他也是勢在必得!
甚至連分成他們都已經(jīng)談好了,除了稅正常扣以外,徐廣還會再拿出百分之十,當做夏侯的分紅。
也就是說,一百億的礦產(chǎn),最后徐廣能到手四十五個億。
所以,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注定了,陳峰的礦業(yè)資格證是不可能辦下來的。
只是陳峰還不知道這件事,依舊每天在礦場挖著礦。
等到半個月后,陳峰接到了來自夏侯的電話。
“陳峰,你的礦業(yè)資格證出了一點問題,你過來一下。”
接到電話的陳峰微微皺眉,不過很快又舒展開來,嘴角帶著一絲早就預(yù)料到的笑意。
“好的領(lǐng)導(dǎo),我現(xiàn)在就過去。”
掛了電話,陳峰跟家里說一聲,就獨自開車前往市里。
等到了市里后,出人意料的,夏侯并沒有讓他來辦公室,而是讓他來一個私人會所。
陳峰倒是對此已經(jīng)有了準備,畢竟接下來要談的事就很私人了,辦公室可不是談這些話的地方。
來到會所,陳峰在服務(wù)員的接引下,進到了一個豪華包廂,一進門就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坐在側(cè)位。
主位自然是那個一臉淡然的夏侯。
服務(wù)員識趣的離開,陳峰站在門口看著他倆。
“領(lǐng)導(dǎo)。”
“來,先坐吧,一會讓服務(wù)員上菜。”夏侯伸了伸手,讓陳峰坐下,兩個人都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陳峰坐在門口的位置,開口對夏侯說:“領(lǐng)導(dǎo),聽說我的礦業(yè)資格證出了問題,什么問題啊?”
“這就是我今天要跟你說的事,你的礦業(yè)資格證上面沒有通過。”夏侯搖搖頭說。
“為什么?”陳峰詢問。
“因為你無法帶動周邊經(jīng)濟,不能給市縣更多的發(fā)展機會。”
“我們經(jīng)過商議,決定換人開發(fā)這片礦業(yè),也是沒辦法的事。”
夏侯看似話語有些歉意,但他的表情里可完全沒有歉意的意思,仿佛更像是通知一般。
“所以,換的是這位嗎?”
陳峰看向那個笑容帶著諷刺得意,靠在椅背上的徐廣。
“是,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徐廣,福田的企業(yè)家,我今天特意組局將你們聚在一起的。”夏侯開口說。
“你好啊,小兄弟。”
徐廣伸手跟陳峰打招呼,但陳峰怎么看都像是在跟他說再見。
陳峰直接無視了他,看向夏侯:“我不能帶動周邊經(jīng)濟,他能是嗎?”
對于陳峰的無視,徐廣只是嗤笑一聲,也沒有發(f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