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身材看起來有些瘦弱。
一張臉一半黑,一半白。
白的特別蒼白,猶如被水洗過后的淀粉。
黑的那一半臉,也特別黑,黑的像是濃郁到化不開的墨水。
看起來就像是一張陰陽臉。
他的慘叫聲還在不斷地響起。
“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我冷冷盯著他,“現在你還玩不玩游戲了?”
“你,你卑鄙無恥,肯定暗中對我下了手段?!彼嫒菖で樕弦呀浉‖F了一絲漲紅之色。
這一絲漲紅之色,猶如人體內細小的血管一絲絲的蔓延著。
眼看著就漲紅他整張臉。
我心里不禁呵呵一笑,“你還有資格說我卑鄙嗎?”
“你,你反正絕對不是什么好人,你……”
“哦,既然我不是好人,那我就送你上路吧。”
禁制咒還在繼續發作,他臉上基本上被漲紅之色占據。
黑色那一半臉由棕色逐漸轉變成褐紅色。
臉上的神情變化可謂十分精彩。
“我好難受,好難受!你快停手!”
“我還不想死,求求你,饒我一命,我什么都聽你的,什么都聽你的……”
他忽然跪在我面前,開始求饒。
“哦,什么都聽我的是吧?”
“那先將你的術法給收了?!蔽业氐馈?/p>
“好,我馬上收!”
我看到他雙手掐訣,默念著咒語,額頭上卻止不住地滲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珠子。
不多時,一陣奇怪的白霧忽然從他的腳底四周開始蔓延滋生出來。
很快就將我們覆蓋其中。
眼前的場景在迅速的發生變化。
等白霧消失,我們已經回到了原來的寺廟當中。
衛東方就站在我不遠處,此時還在驅動著法器。
等他發現四周環境變化之時,衛東方臉上浮現了一絲驚訝之色。
他很快朝著我靠近,“張大師,這是什么情況?”
“沒什么情況?!蔽艺f道。
衛東方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人,說道:“張大師,難道剛才的一切就是這家伙制造出來的嗎?”
我微微點頭,“沒錯,是他?!?/p>
此時跪在地上的人,抬頭看向我們。
衛東方一下看到一張有些奇詭的臉,登時就被嚇到了,“張大師,這哪里是人?這家伙看著就像是鬼。”
那人面色難看,顯得無比痛苦。
“我現在已經按照你說的去做了,你,你可以放了我嗎?”他忍不住艱難地出聲。
從他的語氣里也可以聽得出,他已經是強弩之末。
我停止驅動禁制咒發作。
一瞬間,他像是徹底解放了一般。
忽然就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上的冷汗珠子卻絲毫沒有停下。
但面色卻在逐漸恢復正常。
一黑一白重新變得分明起來。
形成了明顯的“對沖”!
“這就是他本來的模樣嗎?”衛東方說道。
我點點頭。
衛東方繼續道:“那也真夠奇怪的?!?/p>
我目光朝著墻壁四周的幾幅畫看去,其余的幾幅畫,也顯得很是詭譎。
想必其余人,有可能被困在里面。
我簡單的思量了一番,說道:“你這些畫里應該還困著其余人吧?將他們放出來。”
跪在地上的人,抬眸盯著我看了眼。
眼神當中明顯充斥著恨意。
但我對此也不在意。
他還想掩飾一般,“好,我馬上放人?!?/p>
話落,我看到他單手掐訣,短短的瞬間。
整個屋內都彌漫出一陣白霧。
下一秒,我聽到一陣輕輕咳嗽的聲音響起。
伴隨著白霧消散,我眼前一下出現了數道身影。
我定睛看去,發現出現的人,正是朱蓉他們。
朱自成看到我后,很快就朝著我跑過來喊道:“張哥,你總算是來了。我就知道你會過來出手救我們?!?/p>
他身上掛著一些彩。
其余人也是如此。
朱蓉神色也有些蒼白。
梁不凡和龍虎大師都到我身邊。
“這寺廟真是太詭異了,我們還沒做什么?就被卷入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張大師,要不是你來的及時,我們可能還沒脫困呢。”
我輕輕應了聲,與此同時我看到角落里還有另外一道身影,正是之前會發光的人。
我們對視一眼,“你……”
我剛要說什么。
朱自成就說道:“張大師,這家伙是什么人?剛才也過來幫我們,如果不是這家伙出現,我們在里面可能就不能活著出來了?!?/p>
會發光的人發出一道笑聲,有些尷尬地說道:“張大師,我就怕你誤會我,我這次說了會出手就會出手相助的?!?/p>
我輕輕應了聲,沒多說什么。
朱自成還像是好奇寶寶一樣追問會發光的人到底是誰?
我看著他沒好氣道:“不認識,你想知道他是誰自己去問?!?/p>
我話落,朱自成臉上浮現了詫異和尷尬之色。
“張哥,你也不認識嗎?”
我嗯了聲,沒有繼續理會朱自成。
梁不凡卻忽然說道:“張大師,你是怎么將我們從那個詭異的世界當中救出來的?你和我們說說?!?/p>
“是啊,張大師,那里面可真是危險無比,若不是張大師你,我們現在未必能出來?!饼埓髱熞舱f道。
虎大師接著道:“難不成張大師還有什么保留術法嗎?”
“沒有什么保留術法,是我找到了背后施法的人了。我讓他放你們出來的。”我如實說道。
這人的術法的確有些奇詭。
若不是讓施展術法的人,將我們給放出來。
就算我們本身術法厲害,也可能被困死在里面。
墻上的畫作很可能是被他畫出來的。
所以只要這家伙能畫,他筆下的尸體可就是無窮無盡的。
不得不說,剛才被困在里面,可謂是兇險無比。
“那他人呢?我倒是要看看是哪個狗東西施展這一門陰毒的術法。”梁不凡說道。
朱自成也道:“張哥,那家伙去哪里了?”
突然,衛東方喊道:“張大師,人不見了,這家伙跑了。”
我目光掃了一眼,這家伙的確不在寺廟當中。
可是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嗎?
我單手掐訣,身影頓時就在原地模糊。
等再出現已經在寺廟之外,我看到前面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正在外面下跪的尸體群當中,小心翼翼爬行著。
天色逐漸暗淡,若不是在他身上留下了追蹤印記,要找他還真沒那么容易。
我壓著腳步,快速出現在他面前。
他爬著爬著,可能感覺碰到了什么東西。
忽然抬頭看來,正好和我的視線對上,我輕笑一聲,“實在不好意思,我又找到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