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辭書見太子看著紙上的那個名字發(fā)呆,趕緊閉上嘴巴不說話。
但隨著太子發(fā)呆的時間長了,葉辭書還是稍微坐直了一點(diǎn)。
她看著自己對面的十二爺,先是看了下太子手里的紙,然后挑了下眉。
那意思很明顯,這人很厲害?
十二爺眼睛眨了下:是的,很厲害!
葉辭書又驚愕的眨了下眼睛,隨后看了下太子。
難道比太子還厲害?
十二爺忙輕輕搖了下頭:那倒沒有!
葉辭書立刻哼了一聲。
十二爺很快明白葉辭書的意思了。
那怕個毛線啊!
他正想說現(xiàn)在不是怕不怕的問題。
但一時間沒想到該怎么不出聲的表達(dá)……
“行了!你們倆別眉目傳情了!有話就說!”太子終于開口了。
葉辭書……
神特么的眉目傳情啊,這明明是無聲的交流和默契性培養(yǎng)好不好!
但是對方是太子,將來的天家,給葉辭書兩個膽子她也不敢反駁。
十二爺?shù)故切α诵Α?/p>
“葉算師應(yīng)該是不了解這個米亦寧的來歷,好奇了一點(diǎn)。”
太子手點(diǎn)了下那張紙條。
“表哥,你和葉算師說說吧!我懶得提這個人。”
十二爺這才和葉辭書說這個米亦寧到底是什么來頭。
“其實(shí)論來頭也不大,在大渝來說,也不是什么頂級勛貴家族,和定國公府和我們家是差了點(diǎn)。
但他們家怎么說呢,人口多,能關(guān)聯(lián)到的勛貴和皇親家也多。
米家是開國勛貴之一,和太祖一起打的天下,也是開國八大勛貴之一。
米家有一樣?xùn)|西大家都眼饞……
算了,以前的事情就不說了。
就拿現(xiàn)在來說,米亦寧是米家最出息的一個,也是米家的當(dāng)家人。
他們家里不管是女子還是男子,嫁娶的人都是勛貴。
說個你知道的,他自己的親姐姐就是現(xiàn)任吏部尚書許尚書正妻。
許尚書的嫡女就是現(xiàn)在寧王世子蕭若麒的世子妃。
那位世子妃見到米亦寧也要叫上一聲舅舅。
京城里,除了定國公府和我們皇甫家,幾乎每家勛貴和這個米家都有姻親關(guān)系。
這也是為什么米亦寧這個河道總督能坐得穩(wěn)的原因。
還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一下。
你對這個米亦寧不熟悉,但是你家老太爺和你父親應(yīng)該很熟悉的。
你們家是皇商,商隊天南海北的跑,只要是走水路的貨物,幾乎都要經(jīng)過米亦寧管轄的區(qū)域。
我覺得你們家應(yīng)該沒少孝敬米亦寧。”十二爺笑瞇瞇 說道。
葉辭書……
她是不是給葉家惹禍了啊……
既然這樣……那這個米亦寧必須要摁下來。
葉辭書正想著是不是要再說上兩句,太子卻先開口了。
“堤壩年年修,年年伸手問戶部要銀子,這都快成了他們的生意了。
米亦寧啊米亦寧,你也該挪挪位置了。”
葉辭書一聽,正想附和兩句,十二爺卻搶先開口了。
“可不就是生意呢!
四小姐可說了,要是用了好的材料把堤壩修的牢固了,以后還怎么伸手問上面要銀子啊!
用了差的材料,年年修,年年都能從里面撈油水,這不是生意是什么!
天下還有比這更旱澇保收的生意嗎?”
太子看了十二爺一眼,又看了葉辭書一眼。
看來這兩人平時沒少嘀咕這事情啊!
他正想說,你們倆可以再說的清楚明白一點(diǎn),或者說直接說他的父皇就是傻瓜……
“殿下!”太子的貼身太監(jiān)喬公公進(jìn)來了。
“何事?”太子輕輕皺了下眉頭。
“翰林院一個庶吉士說是有緊要的事情要回稟給殿下,已經(jīng)在外面跪了很久了。”喬公公小聲說道。
太子嗯了一聲,示意喬公公去把人叫進(jìn)來。
喬公公剛走,十二爺和葉辭書也起身想要回避一下。
太子卻指看了指自己左側(cè)的一扇屏風(fēng)。
“你們倆先去那里等著,我見完這個人再和你們倆說話。”
十二爺趕緊帶著葉辭書站在了屏風(fēng)后面。
除了太子能看到屏風(fēng)后的影子外,來拜見的人壓根就不知道屏風(fēng)后面還有人。
很快,喬公公帶著一個人進(jìn)來了。
在看清楚那人是誰的時候,葉辭書和十二爺都瞪大了眼睛。
蘇孝生!
他不在翰林院待著做他的庶吉士,沒事來找太子干什么!
十二爺先是驚訝,隨后就湊在葉辭書旁邊說了一句話。
“那個你說的當(dāng)死了的人詐尸了呢!”
葉辭書白了他一眼,然后就側(cè)著身子豎著耳朵想聽聽這個家伙來說什么的。
直覺告訴她,這個家伙來這里肯定沒有好事。
十二爺忙也湊過來側(cè)著身子豎著耳朵聽了起來。
正好一眼瞥見兩人都快靠在一起身影的太子……
“學(xué)生蘇孝生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蘇孝生跪伏在地,不敢抬頭。
太子一下子就想起來這人是誰了!
不就是那個殿試的時候揣摩圣意,讓自己差點(diǎn)在父皇面前丟臉的那個家伙嗎?
哦,這個家伙還是福親王的外孫女婿……
太子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你有事情要告訴孤?”太子并沒有叫蘇孝生起來。
蘇孝生依舊跪伏在地。
“是!學(xué)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稟報殿下。”
太子這才說了一句,“起來回話!”
蘇孝生腿有點(diǎn)發(fā)抖,他緊張的站了起來后,依舊不敢抬頭看上面的太子。
“說吧!是什么事情!孤聽著呢!”
“學(xué)生要說的是……原江南漕運(yùn)使林平知法犯法,買賣官職,行賄受賄。
甘為河道總督斂財傷民。”蘇孝生硬著頭皮說道。
好了,話說出來了,以后沒有退路了!
太子……
“你和原江南漕運(yùn)使有關(guān)系?”太子趕緊問道。
“家父和林平乃是親兄弟。
林平也是學(xué)生的親大伯!”蘇孝生繼續(xù)說道。
太子徹底驚了!
偷聽的葉辭書和十二爺也驚了。
特別是葉辭書,更是驚訝的嘴巴都張的大大的。
她原以為當(dāng)初蘇孝生設(shè)計污蔑自己私相授受已經(jīng)很喪良心了。
沒想到他還有更喪良心的事情啊!
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蘇孝生在喪良心方面簡直是沒有任何底線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