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響聲立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也有不少人被嚇了一跳。
馬有才皺著眉,他很快知道,這爆炸聲來自不遠處的水庫。
今天李書記來視察工作,他一再強調要保持安靜,挖水庫的工作要暫時停下來。
這是哪個混小子不聽話,又在瞎放,準又是那個馬軍。
馬有才猜對了,確實是馬軍放的,而且還是宋天陽故意讓他放的。
宋天陽現在就是要把李腹書,往水庫那邊引。
果然李腹書聽到爆炸聲,在詢問了馬有才之后,主動要求要到水庫看看。
馬有才是沒有意見的,按照之前和宋天陽的商量,水庫以后能不能存到水,就等著今天李書記的到來呢。
他是準備先參觀完藥材山,再慢慢拿話往水庫上引,既然現在李腹書要過去,正好隨了他的意。
一旁的高光也聽出這是炸水庫的聲音,為了阻止李腹書前去,他急忙說道:“李書記,那邊太危險了,不如到我們上游村子看看,我們村補種的這一季莊稼,那長勢可旺了。”
宋天陽心里冷哼,河流都被你們上游給截了,莊稼地喂的飽飽的,長勢可不是很旺盛。
宋天陽直接擋在高光面前,說道:“李書記,這段時間,天愣是旱的很,我們馬支書決定集全村之力,修建了一個水庫,目前正在挖掘階段,正好李書記來了,還需要您指導一番。”
馬有才在旁邊都聽愣了,提出挖水庫,不是你小子的想法嗎?咋往我頭上按。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宋天陽的良苦用心。
只見李腹書驚訝了一下,隨后說道:“馬支書,挖水庫這可是個利民的工程,你這個支書做的非常不錯嘛,很有遠見。”
被李腹書猛然夸了一頓,馬有才激動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這個天陽娃子就是會說話,這個時候,還不忘把功勞往他頭上按。
“李書記,我做的還不夠好,以后會多努力的。”
李腹書伸出手:“不,這已經很好了,能讓思想走在前面,這一點就比大多數人好了。”
李腹書還有些話沒有說,連縣里那些老派,直到現在還保持老舊的思想,停滯不前,還不如一個鄉下的支書。
“走,這我還真得去看看。”李腹書一馬當先,帶著人往水庫趕。
等來到水庫邊,馬軍正呲著牙,準備放下一個炮眼呢。
馬有才趕忙上前呵斥:“小軍,趕緊過來,沒看到李書記來了,整的嚇死個人。”
“不不。”李腹書阻止了一下:“讓這小伙子炸,我看看你們這個水庫是怎么挖的?”
李書記都發話了,馬有才只好現場指揮起來,讓大家都躲好。
高光見狀對馬有才說道:“你咋能在這個時候炸水庫,萬一李書記出點啥事,你擔待的起嗎?”
馬有才看都沒看他:“李書記讓放的,實在不行,你找他去。”
高光被懟了一句,不敢再吱聲了。
這時“砰”的一聲響,水庫的大石頭被炸的四分五裂,李腹書帶頭鼓起掌。
“我剛才看了一下,這個水庫不好挖啊,倒是用炸藥,能節省不少體力。”
李腹書觀察了一會,非常滿意:“很不錯,看來你這個馬支書帶領的很好,遇到困難也能及時解決,這一點我要表揚你。”
今天絕對是馬有才這輩子的高光時刻,縣書記對他連夸好幾次了。
反而跟來的幾個支書,在馬有才的襯托下,立馬黯然失色了。
而看著馬有才還裝模作樣的說“李書記,我做的還不夠好…”,他們更是嫉妒的牙根癢癢。
他們也看出來了,馬有才能有今天,完全是因為那個宋天陽。
這個小伙子很會做人嘛,明明自己可以搶占功勞,卻還是給了自己村的支書。
可惜啊,可惜宋天陽不是他們村里的,不然他們也能跟著長臉。
李腹書拍拍手:“你是老同志了,但也不要謙虛嘛,好就是好,事實都擺在這里,怎么樣,目前還有什么困難?”
馬有才剛要說沒啥困難,宋天陽已經搶先說道:“李書記,困難還是有的,而且目前有兩個困難。”
“哦?說來聽聽。”李腹書示意了一下。
宋天陽先是看了看高光,對視了一眼,高光立馬緊張起來。
收回視線,宋天陽這才說道:“李書記,我們修這個水庫不容易啊,集合了全村之力,而您也看到了,水庫里石頭居多,平時大家辛苦的很,這是個體力活。”
隨著宋天陽的停頓,李腹書當場理解了意思:“嗯,這我能理解,修水庫確實是一件不錯的事情,這樣吧,為了讓水庫能更好的修建下去,我跟縣里打聲招呼,給你們村再撥一批賑災糧。”
馬有才怔在那里,這怎么說著說著,突然又多了一批糧食。
直到宋天陽扯扯他的胳膊,馬有才反應過來:“李書記,真是太感謝您了,你放心,我們一定把水庫修好,等你下次再來視察。”
此次賑災糧只上次發了一批,下一批還不知道到什么時候,或者有沒有呢,馬有才竟然莫名其妙又多了一批糧食,幾個支書羨慕壞了。
早知道這趟就不來了,凈看那個馬有才臉上長光了。
李腹書這時又示意了一下:“天陽,你說有兩個困難,剛才只講了一個,這第二個困難是什么?”
宋天陽回道:“關于這個水庫,我們村的鄉親有能力有信心完成,再苦也不怕,但是老天爺是我們無法控制的,如果不能下雨,這水庫挖出來,也只怕沒水。”
“沒水?”李腹書觀察了一下地勢:“這不應該吧?你們村是下游,按理說,上游的河水會流下來,即便不等著下雨,這水庫也不會缺水的。”
宋天陽這次不說話了,馬有才也意識到宋天陽要說什么,他也選擇不說話,全村的村民都不說話了。
望著突然靜下來的場面,李腹書瞅了一圈,心里覺得不太對勁,終于他注意到旁邊的小河,是枯竭的狀態。
走過去,蹲下查看了一下,李腹書站起身子問道:“馬支書,這河是怎么回事?”
馬有才不能再裝啞巴了,但他還是沒有直接說出來,只說了句:“李書記,這事你應該問問高支書,他最了解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