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瓦爾特和三月七三人來到地衡司。」
「一聽到要查案,三月七整個人顯得興奮不已,仿佛隱藏的推理之魂已經開始熊熊燃燒起來:“…旅行這么久,還沒查過案呢!我的聰明才智終于有用武之地啦!”」
「大毫早就聽聞兩人是將軍的貴客,連忙招呼凈硯將那幾張照片拿過來,交呈給貴客查看。」
「半晌,凈硯拿著一個卷軸匆匆走來,鋪陳到三位面前:“各位久等了,這就是建木發生前日,在將軍和太卜指定的位置出現過的幾位化外…異邦人。”」
「“我看看我看看,這些就是本案的嫌疑人嗎?”三月七迫不及待地先把臉湊了上去,端著下巴,努力擺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唔唔…嗯嗯……原來如此……”」
「瓦爾特也正好奇三月到底看出了什么,可當他剛走過去,目光與畫面中的金發男子接觸的瞬間,腦海中剎那閃過無數畫面,如山崩海嘯般席卷而來。」
「……」
「“實在對不起,我當年沒有讓你們在紐約過一個愉快的感恩節。”」
「“我是因為某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才殺了他的父親……而他卻記恨至今,幾十年如一日堅持與我分庭抗禮。”」
「“他是沒有了父親,但他還有我啊,我完全可以當他人生的引導者不是嗎?”」
「“……”」
「瓦爾特眉頭緊鎖,下意識地握緊手杖。這個世界本該死去的回憶突然又開始攻擊他。」
「整個地衡司的人幾乎都覺察到,瓦爾特先生似乎都有些不太對勁。」
「“……楊叔,咋了?這人很不對勁嗎?”三月七指著面前羅剎的照片,好奇地問道。」
咒術世界——
“等等?!瓦爾特先生剛剛浮現的回憶是……羅剎?”硝子震驚地張開嘴,剛剛才點燃的香煙一時不小心落在地上。
“所以……羅剎其實是裝的?他的真實身份是殺了瓦爾特先生父母的惡人?”硝子一時還是不肯相信。
雖然他想過羅剎身懷秘密,但將他和一個殺人兇手聯系起來實在困難。何況羅剎還是行走在豐饒命途的人……一個人的命途,或多或少都和本身性格有關聯吧?
尤其是當想起羅剎那句“再不出手,你就要受傷了呀”時,再聯系瓦爾特回憶里那個看上去一肚子壞水的男人,硝子很難把這倆人劃等號。
……但他倆真的長得很像,一模一樣的那種像。
“哎呀硝子,壞人怎么會把‘壞’字寫在臉上呢?”
五條悟躺倒在一張搖椅上,微微掀起的墨鏡下,藍瞳映著瓦爾特嚴肅又認真的臉,“這個羅剎一看就超——有心機的!你看他哄女孩兒的熟練話術,完全是情場慣犯啊!要不是素裳傻愣愣的反應不過來,恐怕會被當場拿下啊!這種人太危險了!”
“確實…誒?!等等!五條悟你注意的地方原來是這里嗎?”
硝子無語地扶了扶額,妄想從這家伙嘴里得到什么正經答案是她的問題……不過,她倒是想起羅剎和丹恒在丹鼎司分開的時候,羅剎面對云騎軍審查的態度似乎很微妙。
——他完全是一副想要逃避的態度,似乎并不想接受云騎軍的審查。
這實在很奇怪,如果他是一個正規的宇宙行商,幾個仙舟之間來回走動,審查對他來說幾乎是每天吃飯喝水一樣的日常。應該沒理由害怕吧?大不了把棺材里的死人給云騎軍看看唄?
“所以,你覺得羅剎是壞人?”硝子雙手插兜,繼續問道。
“我可沒說哦。”五條悟打了個哈欠,右手捂著嘴巴,“……反正不像什么好人。”
——
「“這位先生是誰?…我想看他的資料。”」
「“您說的是哪位?我瞅一眼……”大毫順著瓦爾特所指的方向看去,迅速定位到羅剎的那份資料,“哦?他啊。這人我有印象,是個宇宙行商,做買賣的,還懂點醫術。他在聯盟的注冊名…叫什么來著……”」
「“羅剎。”凈硯小聲地提醒道,“這個人叫羅剎。”」
「“哦對對!”提起羅剎,大毫的第一印象就是他隨身攜帶的大箱子,據說是化外民的殯葬用具。由于仙舟化外民很多,各個星系也都有各自的喪葬風俗,所以他并未起疑。」
「“所以,瓦爾特先生是覺得他有問題嗎?”大毫問道。」
「“那倒不是…只是出于個人理由,我覺得有必要查一查這個人。請問他在建木生發的那幾日都做了什么事呢?”瓦爾特繼續道。」
「“這個問題解釋起來有些復雜,各位還是隨我移步到四方覽鏡吧?一邊看一邊解釋比較方便。”」
「大毫將眾人領到覽鏡前,將羅剎出現的畫面都調了出來,“羅剎在建木生發的前幾日來到了羅浮,也沒有可疑的動向,直到事發的前一天……”」
「“我知道了!”三月七忽然靈光一現,“事發前一天他突然帶著星核出現在了建木附近!”」
「“那地衡司早就抓人了,何必找我們呢?”瓦爾特會心一笑。」
「三月七恍然大悟,這才反應過來:“哦……對哦,確實是這個道理。這案子有點蹊蹺,剛開始就叫我神探三月七跌了個跟頭……”」
「大毫尷尬一笑,表示他也不清楚羅剎當日到底做了什么,建木生發導致整個機巧鳥系統出現故障,完全沒有那一天的畫面。」
「要問羅剎當然可以,但不能大海撈針地問,得有的放矢。否則,哪怕是地衡司,也不方便三番五次叨擾人家。」
「最后,大毫實在好奇瓦爾特先生到底看中了羅剎身上的哪些疑點,他們也好著手去調查。」
「面對大毫的疑惑,瓦爾特少見露出為難的神色,欲言又止:“該怎么解釋呢……因為他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