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本源層。

方星的真靈道種感悟諸多大道，心神進入一種空靈之境。

“大道之力浩瀚無比，與世同移……哪怕諸天等級的世界，都無法完全壓制一條大道……”

“此種大道之力，怎么可能有先天？后天之分？”

“因此……所謂的后天轉先天，乃是將自身道種升華為先天道種，由此便可以扭曲、駕馭更多的大道之力，表現出來的力量層次就與之前天差地別。”

此時，他的盤武道種正處于一種奇異狀態。

莫名空間之中，一頭盤古魔神怒吼著：“盤武！盤武！”

在魔神手中，還有一柄似能開天辟地的斧頭。

而在盤武道種旁邊，先天靈寶開天斧浮現，漸漸虛化……

盤武道種汲取絲絲縷縷的先天本源，漸漸帶上一縷縷先天道韻。

屬性面板之上，一道印記浮現：

【第十四境：道主（三步：2/100）】

其進度竟然在不斷攀升，似乎絲毫沒有阻礙。

“一件先天靈寶，足以令三步道君走出最終一步……”

“但我才剛剛晉升三步道君，卻能迅速突破……自然是屬性面板的功勞……只要刷熟練度就有收獲，并且達到圓滿，就可以突破！”

“這屬性面板哪怕是超脫之寶，也必然是最為厲害的那幾種之一……”

方星心中感慨。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過去。

他卻混若未覺。

……

斗轉星移，宇宙如一。

終于……

大道本源層內。

盤武大道轟鳴，宛若一條張牙舞爪的巨龍。

在其體內，那一點盤武道種極盡升華，宛若一顆龍珠，統御整條巨龍。

“盤武大道之力……”

方星睜開雙眸，一抬手。

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盤武大道之力凝練到了極致，簡直要突破時空之界限……

“成為道主，只是需要完全參悟一條大道……”

“但參悟一條大道，與完全掌控一條大道，終究不是一回事。”

“我現在終于明白，何為后天大道升華為先天大道了？”

方星握了握拳，時空都似乎因此破碎，令他周圍處于一片混沌之中。

他摸了摸眉心，發現一道斧形印記。

“先天盤武道種……四步道君！”

“盤武之道實在太過強大……”

“這雖然讓我戰力極盡升華，可戰那些普通的永恒境存在……但日后想要斬道、重新開辟出一條屬于我的大道，也必然更加艱難！”

“但這不是正好么？若我開創的大道連盤武大道都無法壓下去，那又還有什么價值？”

方星能感覺到，先天盤武大道之力的增幅是各方面的。

哪怕自己的心性、真靈……都同樣如此！

這意味著，四步道君同樣可以抵御真靈攻擊！

“果然，幸好之前沒有仗著懂得真靈攻擊秘術，就去與文明挽歌者這等四步道君乃至永恒境存在交手……否則我恐怕只能落荒而逃，白白暴露自身一張底牌。”

方星瞥了一眼屬性欄：

【姓名：方星】

【職業：星武者】

【第十四境：道主（四步）】

……

到了此時，他大概明白為何有的四步道君能戰永恒存在了。

“永恒存在需要‘辟道’如果原本執掌的大道不強，開辟大道的難度會小一些，只不過走到十五境的存在，哪怕開辟的道不強，也只是比盤武大道稍微遜色一籌而已……”

“當將盤武大道掌握至極限之后，四步道君的確可以與此種永恒存在一戰。”

“但如果是盤古武這種永恒存在，哪怕最強的四步道君，都不是其對手……”

“現在看起來，魔尊妖尊先不論，星空、蟲族、異獸文明中的永恒者，似乎并無盤古武的類型？”

“說起來，執掌普通大道的四步道君，也不是普通永恒存在的對手……只有大道極其特殊、頂級的四步道君，才勉強擁有永恒境戰力……”

方星神色恢復平靜，拿出太虛石，進入太虛宇宙。

“如今我突破四步道君，擁有永恒戰力……該力挽狂瀾了。”

伴隨著方星一縷意識進入太虛宇宙。

忽然！

一個巨大的猩紅信件浮現而出：

【蛇夫之戰慘敗！】

【星空文明宣布破產！】

【挽歌者的悼歌即將唱響！】

方星臉色一滯忽然又嘆了口氣：“果然……英雄總是及時趕到，能恰到好處的救場，是最美好的幻想與童話么？”

他突破四步道君，本來就不確定時間。

如今晚點似乎也在正常范圍之內？

但星空文明并不知道他即將晉升，在他們估算當中，方星只是一位比較厲害的二步道主而已。

有沒有，影響不了關鍵。

因此抓住戰機，自然是立即出手。

然后……

方星點開一段視頻，發現是萬劍道主的：

視頻之中的萬劍道主雖然跟平常一模一樣，方星卻能看出對方的虛弱與痛苦：

“計劃失敗……我宣布，星空文明全體進入靜默狀態，各大種子艦隊立即斷開太虛通訊，進入最深層次的潛伏！”

“我相信……只要等待下去，人類必勝！星空必勝！”

視頻結束很快，方星看了看詳細戰報，眼眸一凝：

“星空文明的主力艦隊——時空艦隊在蛇夫文明堵住了文明挽歌者，直接開戰……與此同時，在宇宙深處，韓森閣下與異獸始祖同樣利用一件超脫秘境中獲得的寶物，一舉困住蟲族兩位永恒存在，發動反擊……”

“但星空文明的最高智腦估算錯誤……‘文明挽歌者’以重傷為代價，擊毀了禁忌武器，繼而回援蟲族兩位永恒存在……”

這也是萬劍道主一戰之后，還能活著發布通告的原因。

那位文明挽歌者已經連擊殺他的一刻功夫都沒有了，由此可見兩大巔峰文明的計劃很成功，在永恒戰場之上，蟲族的兩位至高存在已經陷入絕境！

只可惜，伴隨著文明挽歌者加入戰場，一切就不同了。

“永恒之戰，最終以蟲族兩位永恒存在重傷，陷入長久深睡狀態而結束……至于韓森與異獸始祖？韓森閣下同樣陷入重傷狀態，必須沉睡數萬年才能重新蘇醒，否則就會直接湮滅……異獸始祖，直接戰死……”

“永恒存在不永恒，這同樣是個冷笑話。”

如今執掌諸多超脫傳承之后，方星對于永恒存在的狀態理解得更加深刻。

永恒存在，號稱一切時空永恒存在，死亡絕非終點。

哪怕是被真靈滅殺，看似已經絕無一絲復活可能。

但伴隨著時光的流逝，永恒存在的永恒印記依舊會重新緩慢凝聚，繼而令這位永恒存在從時光中重新走出。

只是這個時間或許會非常漫長，必須以‘億’年為單位，甚至是數十億、上百億年。

而韓森這種‘重傷沉睡’狀態，可能以數萬年、十幾萬年為單位。

‘總體而言，異獸文明完了，哪怕未來異獸始祖能重新歸來，八成也看不到一個文明族人了……’

‘而我人族文明也失去擎天之柱……蟲族接下來還會瘋狂追擊星空文明的所有高層，務必找到韓森，將其徹底斬殺……’

星空文明或許可以在宇宙中流浪數萬年、數十萬年。

但蟄伏數億年、數十億年？

這根本不可能辦到。

哪怕數萬年，都有很大不確定性。

因此，只要做到這點，蟲族文明就相當于將兩大巔峰文明滅族，從此一家獨大。

‘永恒存在徹底消亡的條件……第一個就是超脫失敗！’

‘比如真仙界的道尊，超脫失敗之后，其永恒印記就被徹底毀滅，再也沒有了重新凝聚的可能……’

‘除此之外，諸多永恒存在想要毀滅，恐怕就得等到真正的‘終末之劫’，時空長河斷流、所有諸天級世界都一起陷入本源毀滅的狀態……’

因為永恒存在并非超脫！

他們同樣是河里的魚，只是能短暫躍出水面而已。

一旦河水干枯，那再大的魚兒肯定也會死！

所謂‘終末之劫’，就是一切可言、可知之地、可說之存在盡數毀滅！

想要超脫劫數，唯有真正超脫，前往‘不可言之地’！

……

依舊是那處虛擬會議廳。

“方星閣下……”

萬劍道主神色灰敗：“星空文明……完了……”

他根本不在意方星大戰沒來的問題，似乎在他看來，哪怕加入方星，蛇夫之戰依舊會是如此結果。

方星先是沉默，看了一眼陣亡名單，發現‘天災星主·尤彌爾’、‘絕刀·赤星’、‘冰帝·凱薩琳’都在其中。

足以見得這一場大戰之慘烈。

倒是‘血獄神皇’，這位曾經的五階法主，如今突破之后變成了十四境道主，并未出現在陣亡名單之上。

呃，跟他一樣的還有自己。

很顯然，星空文明本地人抱團，歧視外來者，不是沒有理由的。

“不……星空雖然失敗，但人類文明還沒有敗，這廣袤宇宙領地，我們不可能全部讓給蟲族。”

方星搖頭道。

“我們還能怎么做？底蘊都拼光了，雙方永恒強者都沉睡或死亡……文明挽歌者即將橫掃一切。”

萬劍道主苦笑：“就連血獄神皇都準備重建血獄文明，不對，如今應該叫做血獄聯盟了，即將代表剩余的人類文明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