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你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樣了……”

石磊穿著練功服，正在嘗試方星之前傳授的技巧。

他來到一個沙袋之前，停滯數秒，忽然大喝一聲，一拳轟出。

砰！

沙袋猛地顫抖一下，上面浮現出一個淺淺的拳印。

“嗯……技巧你已經學會了。證明你在格斗一途上還是有一點天賦的。”

方星雙手環抱，并未回答之前的問題，而是中肯地評價：“可惜……這依舊只是凡人的技巧、凡人的極限！”

“凡人？”

石磊感覺，這位教練似乎要吐露一點真貨了。

他很機靈地拍拍手，讓周圍的保鏢與侍女走了出去。

“教練！我想學！”

石磊來到方星面前，一個九十度鞠躬。

“凡世之上，有著更為深邃而恐怖的禁忌武道……你聽說過非凡者與以太么？”

方星目光幽遠。

“聽說過……”

作為大富豪之子，石磊的確對此有些印象：“聽說他們會玩一些戲法，還搞一些殘忍的血祭……反正就是一群上不了臺面的家伙。”

方星默然。

以此世超凡者的表現力而言，面對一隊手持蒸汽步槍的士兵，的確好像用處不大，唯有達到‘啟明者’等階，才能令人稍微忌憚一些。

只可惜，任何行業都是金字塔，哪怕超凡途徑都是如此。

數量最多的肯定是那些外圍成員、以及徘徊者。

整個世界加起來，都未必有幾位在世半神，普通人遇到啟明者的概率都可以小到忽略不計。

“那是因為……他們都走錯了路。”

方星嘆息一聲：“你應該調查過我，知道為什么我會在短短一段時間之內，變化這么大么？”

“為什么？因為涉及神秘么？”

石磊詢問道。

“不！因為我接觸了武道真相！”方星聲音如雷，震撼人心：“凡武只是凡人的極限，什么格斗、散打、拳擊……都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在凡俗之上，有著更加偉大而禁忌的武學，其名——密武！”

他將來肯定不會只收錄‘械武’，肯定還有‘血武’、‘石武’……

因此，方星直接命名為‘密武’！

“密武？”石磊的呼吸有些粗重，他本來就對格斗很有興趣，現在聽到超凡武學，眼眸不由發亮。

“不錯，密宗之武，是為密武！想要習得密武，必須入我密宗，布施、灌頂、持戒……永遠不得背叛，否則必下地獄！”

方星開口道：“你……能持否？！”

石磊果然神情有些糾結。

這就不是請個教練而是相當于加入一些神秘結社了。

咚咚！

咚咚！

石磊感受到自己的心臟在劇烈跳動，有些口干舌燥：“教練……密武究竟有多厲害？”

他終究是個富二代，有著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性格。

方星也不以為忤，取出黑蛇二型，按住自己的手掌：“我密宗武學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砰！

一聲槍響。

他手掌安然無恙，掌心中有著一枚壓扁的子彈。

“少爺？”

門外的保鏢立即沖了進來。

“都給我滾出去！”

石磊大喝一聲，將保鏢趕走，接過黑蛇二型，反復確認，眼眸中的火焰越發熾熱。

砰！

終于！

他不再遲疑，一頭磕在地上：“教練……不，師父，請教我‘密武’！”

“想要學習密武，必須先灌頂！”

方星盤膝而坐，臉色沉凝：“初入門者，施‘狗頭金剛口密’儀軌，從今往后，不得口出不敬上師之言、不得泄露本宗核心機密……否則必被‘狗頭金剛’詛咒，死得慘不忍睹！”

“小成者受‘不動明王身密’灌頂，不僅無法口出本派隱秘，也無法以筆寫、或者身體暗示……”

“大成者，受‘大日如來意密’灌頂，連背叛本宗的意念都不會產生……”

伴隨著方星的述說，一種隱秘結社的神秘感就撲面而來：“你初入門，當受‘狗頭金剛口密’灌頂……現在思考一下，最后給出答復，你能持否？”

“我……弟子，能持！”

石磊神情堅定，雖然這種少年熱血，過后就容易冷卻。

但方星可不會給對方后悔的機會。

他伸出手掌，按在石磊頭頂，體內大日如來咒驀然分出一絲火種，落在石磊體內。

“啊……”

石磊忽然感覺熱！炙熱！

恐怖的高溫自他體內爆發，仿佛連靈魂都在灼燒！

他的心臟砰砰直跳，他的血管似乎流淌的不再是鮮血，而是高溫蒸汽！

“受我灌頂，你已經可以牽引以太，轉化為超凡之力……”

“現在，收攝住這一股力量，否則，你就會被活活燒死！”

方星冷酷的聲音傳來。

與此同時，石磊感覺自己腦袋里面，好像被塞了一些東西。

那是蒸汽呼吸法、機械化心智、鋼鐵體魄等一系列武學組成的密武體系！

“機械化心智！”

剎那之間，石磊就明白該如何做，他首先令自己心智如同冰冷的機器，不再感到痛苦、恐懼……

繼而，他飛快運轉‘蒸汽呼吸法’，嘗試控制毛孔‘閥門’。

嗚嗚！

幾分鐘之后，他全身毛孔打開，大量蒸汽伴隨著汗液流淌而出。

“呼呼……師父，我成功了。”

石磊雖然在喘息，但他的眼眸很亮，與之前截然不同。

就仿佛將一塊頑鐵打造成為了精鋼！

“密武……我悟了。”

石磊站起身，來到剛才的沙袋之前。

嗖！

拳影一閃，整個沙袋轟然炸開，漫天砂子飛濺。

“哈哈……哈哈……這才是我想要的武學！就是這個！碾壓一切的強大！”

石磊狂笑。

‘嗯……突如其來的力量，已經扭曲心靈了么？’

方星見到這一幕，卻是在心中暗自評估。

強大的心靈，需要強大的身體支撐，反過來也是如此。

突然身軀變得無比強大，就會令心靈變得狂躁、易怒……喜歡用最簡單的暴力手段解決問題。

發展到最后，可能就是嗜殺！

‘回響，的確變強了一點點……’

方星感受著圍繞自身的以太，點點頭。

石磊之前并未接觸過以太位面，能一下暴增至此，自然是他分裂一絲大日如來咒力，灌頂的結果。

如此一來，伴隨著之后石磊的不斷進步、強大、破限……對方在以太界的回響，至少有九成會被自己截留——這是一開始就設定好了的。

并且……如此揠苗助長，同樣有害處。

“你……感覺如何？”

方星眸子無悲無喜，看向石磊。

不知為何，對方此時看上去，竟然有些形銷骨立。

“前所未有的強大，也前所未有的……饑餓！”石磊閉上眼睛，回答道。

“受我灌頂，你已經承接一絲大日火種，你能立即超凡，乃是火種燃燒了你的身軀所有營養儲備……甚至此種焚燒還會不斷持續，如果不想最后被活活燒死的話，必須在一百天之內，打破第一大限！”

方星冷酷道：“武道破限之后，你就可以擔任‘上師’、‘護法’……授予其他弟子灌頂與戒律……”

他當然也不會虧待這些辛苦傳授弟子的人，會賜予額外好處。

這個密宗隱形福利，就先不必說出來了。

‘現在想想……那些到了‘啟明者’的神秘界大人物，還忙著發展勢力、書寫秘傳傳播……其實未嘗不是一種‘影響’……只是效果沒有我好，畢竟他們沒有大日如來咒。’

‘并且，以隱秘結社祭品習俗的血腥，許多高階非凡者未必敢帶學生……甚至從來都是居心不良。’

‘唯有我不一樣，既不害怕弟子反噬，也不會故意害他們……只要他們傳播密武，對我就是大善！’

……

“少爺……您沒事吧？要不要叫醫生？”

走出訓練館之后，幾個保鏢忍不住開口。

如今的石磊，看起來更加形銷骨立，手臂簡直跟竹竿一樣。

但奇異的是，竟然給人一種‘筋骨發達’的感覺，面對著他，仿佛面對一頭老虎。

“不用找醫生，我需要的是高熱量食物，馬上送過來！”

石磊長出口氣，四周溫度竟然仿佛提升了不少：“我去最近的餐廳等待……”

“好的，少爺。”

幾個保鏢點點頭，各自去做事。

沒有多久。

鳶尾花餐廳中。

石磊幾乎是將一盤盤食物倒進嘴里，哪怕那些雞骨牛骨，他都咀嚼幾下，直接吞咽下肚。

在旁邊，各種空盤堆積如山。

這種場景，令服務員跟經理都嚇壞了。

好在保鏢及時清場，順帶將一迭黑索甩在他們面前：“做好你們的事情……還有，今天的事情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明白么？”

“明白。”

經理摸出手帕，擦了擦汗水。

他當然知道，這種有錢人家的大少爺，要碾死他不比碾死一只螞蟻困難！

“呼……”

進食了數個小時之后，石磊滿足地站起身，摸了摸肚子。

吃了這么多食物，他的肚子看起來還是平平，反倒是臉上跟四肢多了些肌肉。

如今再看，他的身材完美無比，卻并不顯得臃腫，反而帶著一種精悍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