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關(guān)系還沒有熟悉到把工作和私生活混為一談,突然,她眼?里?有點任性,對準他脖子咬了一口。
她咬的有些疼,他的手便也掐緊了她的腰,互相?掣肘,最后才發(fā)出?一道悶悶的痛聲,可他始終沒有阻止她的行為。
“解氣了嗎?”他如?此問,竟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差不多。”
“回?去吧。”他的手撫摸著她的臉,指腹摩挲著唇瓣,低聲叮囑了句:“回?去好好睡覺吧。”
覃惟再不舍也得走了,因為時間已經(jīng)很晚,他又陪她浪費了將?近一個小時。“拜拜。”她慢吞吞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突擊在他唇上“啵”了一口。
周玨站在原地,看她快速跑進小區(qū),鏈條包在屁股上顛了顛,他不由笑了聲。
*
她到家的時候,葉曉航已經(jīng)睡得很沉了,給她留了燈。
為了不吵醒曉航,她躡手躡腳地去洗澡,換睡衣。頭發(fā)是早上出?門前洗的,今天沒有去亂七八雜的地方,所以就沒有再洗,沖澡的時候用毛巾包了起來。
雖然沒有開?暖氣,但是葉曉航已經(jīng)幫她把被窩暖好了,揭開?被角,里?面又暖又香。
覃惟笑了笑,感覺還挺幸福。
這不是從一個懷抱,迅速投入到另一個懷抱里?了嗎?
“快睡吧。”葉曉航睡得迷迷瞪瞪,幫她展開?被子。
“晚安。”覃惟怕冷,于?是往她懷里?鉆。
葉曉航的鼻子敏銳地嗅到不一樣,睜開?眼?睛,問她:“你今晚抱男人了?”
“你怎么知道?”
“你的身上沾了ta的香水味。”男款香水,呵呵。
那估計就是頭發(fā)上沾的,覃惟承認:“我今晚就是和他一起吃飯,還有剛剛在樓下,我親他啦。”
葉曉航伸手打開?了床頭的燈,頓時睡意全無,“說說看,進行到哪一步了?”
好朋友之間分享自己的感情狀態(tài)很正常,上學(xué)的時候,甚至互相?當分析師。覃惟一向?是對她們?沒有秘密的,從床上爬起來。
“你果然得手了。”葉曉航替她開?心。
覃惟在燈下凝神思索,“下一次,我就要捅破窗戶紙了。”她告訴葉曉航,她很喜歡周玨,對他有**,想和他做|愛,和他在一起。
她需要明明白?白?地行使?自己的權(quán)利了。
“不要。”葉曉航持不同意見,很嚴肅地說:“最后一步,你得讓對方來。”
“可是,如?果他一直不說呢?”覃惟忽然有點迷茫,不那么自信了。
三次的曖昧都是她主動的,因為她想要他,而周玨每次都縱容了她,所以她認為周玨是喜歡自己的。
葉曉航:“你和我說說具體的情況。”
毫無疑問,覃惟是一個很會愛人的女生,無論是對朋友還是對喜歡的人。她同樣也是很會戀愛的,有一些小手段和小心機。
可是她的經(jīng)驗,只在同齡人身上實踐過。
她才多大點兒,對方都多大了?
三十幾歲的男人,一直單身,距離最高權(quán)利只有一步之遙。愛情和權(quán)力對他的吸引力哪個更大,顯而易見。
或者?說,他可以被她的熱情吸引,但是在權(quán)力面前,這種感情又算得了什么?
覃惟聽葉曉航的分析,恍然大悟,可是又有些不甘心了,“為什么不可以兼顧呢?”她和他的前途又不沖突。
“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葉曉航雖然沒有上過班,但是她懂現(xiàn)實,她可不像覃惟一樣活在父母給壘建的溫室里?,“你們?不是在兩個部門的么,真?的會一點影響都沒有嗎?”
覃惟沉默地思考著。
葉曉航嘆了口氣,“不排除一種可能,他是喜歡你的,但你們?在一起的方式只限于?性。”
“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只接受你做炮|友。”
覃惟眉頭皺了起來:“這個詞聽起來很怪異,我們?只在一起做那件事,互不干涉對方的生活,是open的狀態(tài),對嗎?”
“大概是這樣吧。”葉曉航只是猜測。
“可是如?果我只要性|行為的話,那我買個小玩具不就好了?”覃惟越想越覺得過分,“我前期的努力,主動,委屈;只得到一個更委屈的結(jié)果?”
“你想得到什么?”
“我當然要得到他的全部。”覃惟對戀愛的態(tài)度一直很明確,“無論是工作,還是戀愛,我都習(xí)慣于?全情傾注,自然要得到相?應(yīng)的回?報。”
“那如?果對方以‘不宜在公司里?公開?關(guān)系’呢?”
“這和公開?不公開?沒關(guān)系。”覃惟也不是那么幼稚的人,為了戀愛而不要工作。不止是對方,她也非常看重職業(yè)發(fā)展,“前提是,他必須全部屬于?我。”
覃惟的目的是享受戀愛,不可能委曲求全去做誰的炮|友。
“所以啊,我讓你不要太?上頭,靜觀其變。”葉曉航又重新躺下,“其實感情也是有意思的吧,類似于?生意場上的博弈?”
“你說得對!”覃惟也跟著剛躺下了,和曉航討論完,她的邏輯是越來越清晰。她知道自己有年輕的優(yōu)勢可以充分利用,可是和周玨比還是稚嫩得很。
“怪不得我一直看不透他呢。”她抱住葉曉航的肩膀,安心地說:“小航,還好你把我拉回?來了,不然我徹底上頭就完蛋了。”
*
周玨上午有些忙,午飯沒有來得及吃,一點半要開?會看今年圣誕節(jié)的營銷方案,ancy講得很認真?,時間并不長,他手指撐著下巴,神情已經(jīng)不耐,只問了一句:“你們?自己覺得,這個片子好看嗎?”
負責(zé)供應(yīng)商對接的同事臉色也不怎么好了,緊張地看著他。
于?是對方停下來了。
enzo很少講難聽的話,但大家卻一致認為他是一個非常難伺候的甲方。
今天stella也在公司,參與了會議,他看了眼?stella,把問題拋給她:“你有什么想法?”
圣誕和元旦對retail來說,是非常重要沖銷量的節(jié)點,因此她很上心,“想法么倒是沒有,只是覺得你們?做的這個畫面太?丑了,丑也沒丑出?新意,放在電視上,我會立即換臺的程度。”
stella講話有的時候很刻薄,因為她的日常工作又不用對接這些人,只服務(wù)客戶,所以不怕得罪,過后她又說了句:“不要用老?一套的思維,懷疑消費群體的品味,這真?的不行,現(xiàn)在的消費者?都很聰明的,要求也很高的。”
周玨微微挑眉,“那就先這樣。”
說完,他就走出?了會議室。
stella看了他的背影一眼?,enzo這人心機深沉她早就領(lǐng)教過了,自己不愿意得罪人,借刀殺人這招總是被他玩得很溜。
雖然在這件事上,他們?的確是利益共同體。
她跟去他的辦公室,準備聊聊另外一件事。enzo開?門的時候側(cè)了一下頭,她看見他脖子上的東西。
他今天穿了件高領(lǐng)毛衣,也許是特意為了遮蓋,但還是能看見一個淺淡的腫脹痕跡,像是牙印。
他的感情狀態(tài)從來沒有人知道,有伴侶也是正常的。stella聽說過他的時間安排緊湊到變態(tài),他們?也沒那么熟,不知道他私下是如?何的,倒是沒有想到玩得還挺開?。
“下午我要去一趟曉蓓那里?,你要是去看場地的話,跟我一起?”stella說:“我的車今天送去修了,坐你的車?”
“可以。”
“什么時候?”
“晚飯時間?”周玨說了個時間。他沒有坐下來,桌子上有個東西,他迅速拿了下去放進抽屜里?,stella都沒有看到那是個什么,只看見一團白?色的影子。
她無心窺見別人的**,笑笑離開?了。
等stella帶上門,周玨才把抽屜里?的東西又拿上來,只是一個毛絨玩具,vivi似乎很喜歡在包上掛一些東西,他見她幾次都是有稀奇古怪的。
昨晚他們?在車里?的時候被不小心扯掉了,她收拾東西也沒有看見。
周玨揉了揉額角,今日工作進展不太?順加上睡眠太?少,他感覺有些疲倦。
昨晚他把她送回?去,再回?到自己家,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多,因為要早起所以沒幾個小時好睡了,應(yīng)該抓緊時間休息,但是他竟奇怪地毫無睡意。
她是個表面上話不多的女孩子,但到底是年輕,私下里?很鬧挺、膽子也大。
他很清楚,目前的階段,沒有那么多時間考慮私人的問題,但有時候也難免失去自控力。
那天她說是自己的生日,距離十二點還有不到兩個小時。
他也可以在微信里?說一句祝福了事,或者?直接不回?應(yīng)。可還是鬼使?神差地開?過去,當面問問她想要什么,他可以給她實現(xiàn)。
結(jié)果是被她騙了。
小女孩騙騙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只是不喜歡自己被支配的感覺,不像三十幾歲的男人該干出?來的事,智商也直線下降。
人一旦被感性支配了理性,很多事都會脫離原來的軌跡,是他年輕時就習(xí)得的道理。
周玨站在落地窗前,目光平靜地看著窗下的景色,他該盡快重新規(guī)劃時間。
*
周玨和stella坐在車里?,談?wù)撛谏虉鲋型ラ_?設(shè)限時的pop up,這次他過去就是要去談場地的問題。
國內(nèi)的快閃已經(jīng)是非常成熟的商業(yè)模式了,不對客戶質(zhì)量有要求,但非常吸引流量。一個新奇的造型空間,你不會知道里?面在賣什么,自然想前往一探究竟。
周玨想一想,問她:“你安排誰負責(zé)?”
stella:“怎么了?”
“這家快閃開?在正店門前,我不希望wendy產(chǎn)生任何抱怨,否則我的手下永遠做不到你滿意。”周玨想一想,“她對生意的管理,過于?淺視。”
stella默默嘆了口氣,的確有一些問題。
又聽見他說:“我們?都清楚,打破成本和功能之間關(guān)系的最直接辦法,就是足夠高的定價。下面的人認為你在足夠高的位置,就會忽略監(jiān)察之責(zé),但其實你是知道的,對吧?”
同樣的,很多基層的問題,有人以為他不知道,但其實他很清楚。
stella看向?他,“enzo,你有話不妨直說。”
……
覃惟從辦公室里?出?來,看見幾個人朝著會議室走去,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她并不想上去打招呼,而是默默地觀察了一下。
enzo自然也沒有看她。
覃惟面無表情地去做自己的事情,大家都在忙的時候,還是不免被喊去服務(wù)。他們?似乎在開?一個很嚴肅的會議,她進去時會議中斷了。
覃惟把一瓶水放到周玨面前的桌子上,聞到他身上和昨晚一樣的香味,只不過當時她是躲在他的大衣里?聞到的。
他像往常一樣眼?皮都沒有抬,今天甚至都沒有說謝謝。
當然,她并不需要被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