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rla敲門進(jìn)來，“我每周末想早點(diǎn)下班，才跟vivi互調(diào)的。她全部晚班我全部早班，有問題嗎？”

林曉蓓雙手抱臂，“這樣的排班不合乎道理，早班晚班都要上，公司不是你家，哪能任你挑三揀四。”

“我有事。”perla皺皺眉，我上夠時間不就好了，你管我呢。

林曉蓓：“你也沒結(jié)婚啊，回家那么早能有什么事？”

perla氣笑了，心說我沒結(jié)婚，也不代表可以耗時間給公司當(dāng)牛做馬。這是外企，你以為自己是地主老財啊，以剝削為樂。

“我媽生病了，照顧她的護(hù)工下班的時候我需要按時趕到家。”perla不得不說自己的私事，她其實(shí)很不想把這些抖落出來。

tina知道這事兒，她從不過問，只要perla每月的業(yè)績按時完成，天天在家躺著都行。

林曉蓓說：“這不是耽誤工作的理由。”

perla抿了抿嘴唇， “我沒有耽誤過工作。如果wendy覺得我的排班有損公司利益，不可協(xié)調(diào)，我也可以辭職。”說完她就出去了，非常瀟灑。

覃惟怔怔看著她們，啊？剛她是聽到辭職兩個字嗎？怎么就鬧到辭職了？

她好慌亂啊。

林曉蓓對覃惟擺擺手：“你也出去吧。”

覃惟到倉庫找到perla，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蹲下來拍拍她的肩膀：“你剛剛說辭職是真的嗎?”

perla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又揚(yáng)起下巴：“可以是真的。我蘇拉又不是能力不行，到哪里不是賺錢？外面搶著要我好不好？就算跳到二線、彩妝，我依然可以做銷冠。”

覃惟：“嗯，我也覺得你可以。”

“但是，你最好不要讓林曉蓓知道你兼職的事。”

“嗯。”她可沒有perla那樣的底氣。

林曉蓓沒有再發(fā)作，perla的強(qiáng)勢的確讓她不是很舒服，甚至想敲打她，睜大眼睛看看誰是領(lǐng)導(dǎo)。

但是隔天她看了銷售系統(tǒng)，perla的業(yè)績每個月都穩(wěn)排店內(nèi)第一，原來她硬的資本在這。

她思考一番，對于扛業(yè)績的員工還是要討好些的，與她為敵對自己沒什么好處。

下午又找到了perla，“昨天是我考慮不周，你家里有特殊情況，是應(yīng)該先處理家里的事，我?guī)F(tuán)隊也不是沒有人情味。既然vivi愿意和你換班，那就先這樣上著吧。”

perla假笑：“謝謝林店了。”

林曉蓓又問：“對了，vivi呢？”

“在帶客人。”

林曉蓓說：“之前是你帶vivi的？你的情況特殊，她呢還是個實(shí)習(xí)生，我讓店助帶她好了，你沒有問題吧？”

“沒有。”perla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笑容不再，心里都快氣炸了。

她走出林曉蓓的辦公室，看見覃惟手里拿著單據(jù)從門外進(jìn)來，小妞兒容光煥發(fā)，興奮地告訴她：“perla，我今天做生意啦。”

覃惟今天運(yùn)氣非常好，下午有個平平無奇的walk-in客戶，是打扮樸素的中年阿姨，沒人愿意接待，她就上去了。

誰知這阿姨是真低調(diào)，卡一刷消費(fèi)了大幾萬塊。

perla把林曉蓓的話轉(zhuǎn)述給覃惟，于是，兩個人一起氣成河豚。

實(shí)習(xí)生三個月內(nèi)是沒有自己的銷售賬號的，訂單由帶教的senior sa層級接管，績效算對方的，傭金也要分一半，可理解為學(xué)費(fèi)。

畢竟帶出一個合格的sa需要很多精力和時間成本。

覃惟前期大量時間學(xué)習(xí)，現(xiàn)在開始獨(dú)立了，可以開單了，林曉蓓卻讓她換老師，這不就是把perla的成果送給別人嗎？

店助是林曉蓓帶過來的，自然就是她的人。平白無故被分一半的業(yè)績出去，覃惟十分不服氣，也很對不起perla。

但這件事她們無可奈何，林曉蓓壓著，不能在明面上違抗命令。

店助聽說覃惟有了生意，迫不及待過來：“vivi，你剛開的單子呢，我要錄系統(tǒng)了。”

覃惟手指捏得緊緊的，不是很想給，“這筆單子也要給你？”

“wendy已經(jīng)發(fā)話了，你有意見？”

店助拿了覃惟的單子，幾個手寫字拓印不是很清楚，需要問覃惟本人，一抬頭就對上了perla鋒利的眼神，“定制產(chǎn)品你別看走眼了，否則照價賠償，還有合同違約金。”

“你說什么？”

perla微微一笑，“沒事兒，提醒你睡覺的時候睜只眼站崗。我擔(dān)心控制不住自己，去你家搞暗殺。”

“神經(jīng)病。”

“開個玩笑而已，你不是這么開不起玩笑吧？”perla笑得大聲，店助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氣哼哼走了。

覃惟安慰perla：“別置氣了，一個單子而已，下次我直接記你的名字。”

“你做你的業(yè)績，不要影響轉(zhuǎn)正。我就是看不慣她吃相太難看。”

覃惟不免可惜：“接下來的一個半月，我一直要為店助大人打工了。”

perla小聲罵臟話，又啐了一口，跟覃惟說：“從今以后，我們倆就再也沒有tina給兜底了，出事自己扛。”

“……”沒媽的孩子就是慘。

兩人正同仇敵愾，門口來人了，是stella他們來巡店。

于是覃惟迅速裝得一本正經(jīng)，回到里面辦公室了。

領(lǐng)導(dǎo)們?nèi)粘Ｑ驳辏槺闳ド虉銮⒄勈フQ節(jié)使用場地的事宜，結(jié)束后都快下班了。

禮物一直放在桌子上，覃惟看到林曉蓓和周玨說了會話，之后周玨便出了門，他的車已經(jīng)停在路邊。

perla手指戳一下她的后背，“去給enzo。”

“你去。”

“你再這樣我揍你了。”perla嚇唬她：“連老板都怕，你怎么獨(dú)擋一面？”

別說了別說了，覃惟覺得拿著粉色的禮盒過去怪尷尬的，萬一引起同事誤會，以為是自己暗戀enzo，送人家禮物怎么辦？

咿？她為什么想這么遠(yuǎn)?

出去前，她又隨手抓起桌上的消防演習(xí)通知，裝模作樣拿去給周玨簽字。

“enzo總，這個需要您簽一下名字。”覃惟跑過去，看著他的眼睛，謹(jǐn)慎道。

周玨不是很懂這又是哪一出，又見她另一只手背在身后，筆尖在紙上龍飛鳳舞地簽上兩個字。

周玨把紙拍在她手心里。

“謝謝。”

“今天不演戲嗎？”周玨忽然問。

“什么？”覃惟沒有聽懂。

“東西拿來吧。”他直接伸手，她聽不懂就算了。

覃惟交到他手里，補(bǔ)充一句：“tina送你的。”迅速跑回店里。

perla站在窗邊偷看覃惟的一舉一動，回來嘲笑她：“知道嗎？你站在enzo面前像個小鵪鶉。”

“你別嘲笑我了。”

“我感覺你的社恐已經(jīng)好很多了啊 ，不是還能背地里開他玩笑？”perla不解：“怎么當(dāng)他面還那么膽小？”

覃惟郁悶道：“我也不知道。”

他那天讓我爬車頂。

第15章

覃惟給店助打工的話，一語成讖。

cloe雖然是調(diào)過來的資深銷售顧問，但是她在這家店沒有積累任何客戶資源，店務(wù)也不熟悉，對覃惟沒有任何幫助。

但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覃惟的業(yè)績一直記掛在cloe的賬號上，簡直憋屈。

就這樣到了這一年的圣誕和元旦。

忙完元旦檔，perla要出國看秀，覃惟興奮又吃驚：“哇，普通員工也有這種機(jī)會？”她還以為只有高層管理才可以。

“哇。”perla學(xué)她的口吻，摸摸她紅潤的臉蛋，“你以為站在你面前的是誰，為什么敢跟wendy叫板？”

“可以幫我?guī)|西嗎？”

“我就知道你那點(diǎn)兒心思。”

覃惟就沒有那么順了，爸爸媽媽知道她擅自換工作的事，毫不意外地爆發(fā)了一場家庭矛盾。

她約朋友來家里吃飯談心。

perla連續(xù)發(fā)了兩天的朋友圈，覃惟總是刷到，也總是忍不住看，他們看秀，參加晚宴，全明星陣容。

她還看到了合照里的enzo，他帥得和別人不像是在一個圖層里的。

覃惟點(diǎn)贊后退出了朋友圈，默默在廚房做飯。她獨(dú)自做事情的時候都會開心一些，因為這是她擅長的，且能立即見效、給予自己肯定的。

不像工作，強(qiáng)顏歡笑服務(wù)客人，還要被上司壓著打。

葉曉航嘗了清蒸魚，覃惟問：“好吃嗎？”

“越來越棒了。”

覃惟歪歪腦袋：“我兼職的那個雇主毛病這么多，一直沒有開掉我，就是實(shí)力的證明。”

“……”葉曉航不知道怎么回答，“你這周沒有兼職？”

“說是出差了，連續(xù)兩周都不用去了。”覃惟心想那人真是忙，每周只在家吃兩頓飯，還隔三差五請假。

他把家布置這么漂亮高級，也太可惜了。

覃惟的境界還理解不了有錢人。

三個人圍坐在一起，少了東哥，但她們已經(jīng)習(xí)慣。覃惟吃飯的時候收到了cloe的微信，問昨天簽的單子為什么沒有錄到她的系統(tǒng)。

覃惟回復(fù)說：“我的個人賬號已經(jīng)開了，在測試，明天上班錄。”

cloe說：“我看到了，就順手錄掉了。”

覃惟很想說一句你怎么這樣，她知道對方是故意的，心里有點(diǎn)火，但還是緩和語氣說：“cloe，這是我個人的訂單。元旦開始，我能做自己的業(yè)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