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蹙起了眉,差點都被領證的喜悅給沖昏頭腦了,都忘記自己還沒有向阿然求婚。
大家鬧到凌晨才肯散場,沈晏臨和謝瑜然都喝了點酒,叫的代駕。
深城的冬天并不冷,謝瑜然開著窗戶,趴在上面吹著夜晚的風,清清涼涼的,吹散臉頰的熱氣,很舒服。
她忽然朝外面伸出手心,嘟囔著:“如果深城會下雪多好?!?/p>
沈晏臨傾身把她的手給抓回來,輕聲道:“你如果想看雪,我們可以去其他城市?!?/p>
“我都好些年沒有見過雪了?!敝x瑜然的聲音里帶著點醉意:“去年和前年曼城都沒有下雪呢,我生日的時候也沒有下。”
沈晏臨怕她吹風會著涼,關上車窗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哄著:“今年你生日肯定能看到雪?!?/p>
謝瑜然從衣領里拿出那條海藍寶雪花狀的項鏈,盯著看了兩秒,彎唇笑起來:“真好看。”
她抬頭望著他,嘴角笑意更深了,湊近親了口:“你也好看?!?/p>
沈晏臨禁不住笑出聲來,摸摸她的后腦,抱得更緊了。
以后家里可以備點酒,微醺的狀態太可愛了......嗯,喝醉后最可愛。
回到家后倦意一陣陣的涌上來,他們洗過澡相擁著睡了,隔天早上被手機鈴聲吵醒。
謝瑜然不滿的翻個身,沈晏臨伸臂拿過手機,直接接通放在耳邊:“喂?!?/p>
“喂,謝總......沈總?!彼沃硗蝗灰庾R到聲音不對,慌忙改口:“沈總,謝總在嗎?”
“在,你說?!?/p>
“今年彥弘集團的年終宴會提前了,這次是謝總表姐親自操辦的,她需要親自到場?!?/p>
沈晏臨壓著聲音問:“提前到幾號了?”
“本周五?!?/p>
今天是星期三,謝瑜然訂的星期四飛往曼徹斯特的機票。
“行,知道了。”
沈晏臨掛斷電話后,摁了摁太陽穴。
他就是和曼徹斯特這個城市沒有緣分是吧是吧?
果然還是不該答應沈斯舟現在簽轉讓合同,等他再忙起來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出去。
沈晏臨嘆了口氣,抱著懷里的女人繼續睡。
等到中午兩個人才遲遲的起床,謝瑜然一睜眼就看見滿臉幽怨的男人,不解的眨眨眼。
難道她昨晚又趁喝酒侵犯他了?
“你怎么了?”
沈晏臨說了彥弘集團年終宴會的事情。
“表姐親自操刀的啊,那確實要去捧捧場,她上次操刀都是好幾年前了,我在上學沒有去成?!敝x瑜然說完后笑著揉揉他的臉,“是突發情況嘛,而且你也要參加的呀!”
昨天合同已經寄過來了,沈晏臨簽完字后拍視頻發給沈斯舟,他才肯發貨戶口本。
謝瑜然在旁邊看得簡直無語,這兄弟倆至于嗎,互相都像防賊似的。
不過簽了合同,只用等沈斯舟公開宣布,以他的性格,估計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沈晏臨成為景順集團ceo,自然是需要代表景順參加行業年終晚宴的。
“戶口本今天就要到了,不然我們明天去領證?”謝瑜然雙手合十握攏,放在臉下朝他眨眼睛。
出乎意料的是,沈晏臨拒絕了:“不要?!?/p>
“為什么?”
以新婚夫妻的名義共同參加宴會不好嗎?他不是很在意名分的嗎?
沈晏臨一本正經:“我在網上找大師算過,明天不是個好日子?!?/p>
“......”
行,行吧。
下午時沈斯舟就對外宣布沈晏臨的股份情況,倒是沒有急著讓出ceo的位置,畢竟才換幾個月。
但明眼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彥弘集團的邀請函也發到了沈晏臨這里。
星期五晚上,謝瑜然換上黑色收腰禮服,挽著沈晏臨的手臂,大大方方的走上紅毯。
每年年末的彥弘宴會就是地產圈大佬們聚齊的時候,進入宴會廳后,謝瑜然帶著他和各位親戚打招呼,然后自然熟絡的與其他集團的董事交談。
穿著高跟鞋站了一個多小時,謝瑜然才到旁邊休息,剛坐下來,她就去尋找沈晏臨的身影。
這兩天的新聞都是在探討景順集團的股份,他也算是今天的焦點,一直被人纏著講話。
謝瑜然很快在人群中看見他,彎彎唇角,喝著手邊的紅酒。
“謝瑜然?!眿尚U的女聲從右邊傳來。
她轉頭看了眼,果然是鴻川三小姐秦桐,這場面莫名的有些熟悉。
不過今天是表姐家的晚宴,如果有人敢鬧場,下場會特別慘,謝瑜然一點都不擔心。
秦桐坐到她身邊,倒是沒有吵鬧,而是盯著她的手打量,略微有些驚訝的“咦”了聲。
“你干什么?”謝瑜然忍不住問。
“我聽說你和沈晏臨結婚了,你的戒指呢?”
“誰告訴你我結婚了?”
秦桐“哦”了一聲,露出可惜的神色:“原來是謠言的?!?/p>
謝瑜然眉梢微挑:“你希望我們結婚?”
“我管你們結不結婚的,我是想看看你的戒指?!?/p>
她的戒指長什么樣,關三小姐什么事?
有病。
“你別囂張得意,我馬上畢業,肯定會好好工作的,不再被迫答應你們的交易?!?/p>
秦桐自顧自的說著,謝瑜然投去奇怪的目光。
真的不需要去看看腦科嗎?
她把那么好的一塊宗地低價轉給他們,還說是被迫答應?
秦桐在耳邊念叨了一堆話,謝瑜然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只聽見她最后說:“以后我想要的東西一定要牢牢的握住,不會再被你搶走的!”
謝瑜然實在受不住,道了句“拜拜”,趕緊溜了。
太可怕了,如果真的能再和鴻川集團做交易,她希望永遠不再碰到三小姐。
謝瑜然找到沈晏臨,他對面前的男人禮貌的說“失陪”,牽著她的手往旁邊走,俯身問:“怎么了?”
“剛剛秦桐在我旁邊念了好長時間話,我腦袋都暈了?!?/p>
“那我們回家?”
“好?!?/p>
謝瑜然跟表姐表姐夫打聲招呼,和沈晏臨先退場離開宴會。
開車回家的路上,謝瑜然思量著秦桐的那些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忽然開口問:“阿臨,你還有沒有別的事情瞞著我?”
秦桐應該不會平白無故說那些話,如果不是指她的交易,那應該指的是沈晏臨?
他沉默片刻后說:“還有一件?!?/p>
“不過你馬上就會知道了?!?/p>
謝瑜然不解的看著他,沈晏臨也不解釋。
回到家中,謝瑜然先進浴室洗澡,等洗完出來,趴到床上拿手機玩。
低頭的瞬間,她恍然間看見床頭掛著個小東西,再次抬起眼眸,目光定住了。
床頭用小繩子掛著戒指,右邊是粉色字體寫著的【marry me】。
那個戒指是先前拍賣會上的粉戒。
怔愣的時間,被人從身后環住,耳畔響起低沉的嗓音:“阿然,嫁給我好不好?”
第50章 曼城為我們下雪。
謝瑜然對這枚粉鉆的印象很深刻。
因為她當初是一眼看中的這枚天然粉紅鉆, 哪怕沒有那么多流動資金也固執的想買,后來被沈晏臨死死地摁住手不讓舉牌。
最后這枚鉆戒被鴻川集團拍走了,她當時以為沈晏臨是為了討好未婚妻才這樣, 有狠狠地發脾氣。
粉鉆的成交價格叫到了多少來著?好像是兩億多吧。
她半天不吭聲,沈晏臨在耳邊揚起音調“嗯”了一聲, 帶著些許緊張。
謝瑜然回神問:“它多少錢?”
“兩億四千萬。”
“不是被鴻川拍走了嗎, 你用什么換的?”
“廣林25號地和彥弘集團的投資?!鄙蜿膛R說:“換這枚鉆戒和解除婚約。”
謝瑜然略微驚訝的看著他,縱容鴻川獨吞廣林25號地, 應承和鴻川三小姐的婚約,原來都是他一開始計劃好的。
這腦袋瓜子也太好使了吧?
謝瑜然不由酸溜溜的, 和他較勁這么多年,雖然心知肚明有差距,但還是很不想承認是智商和天賦的問題啊。
隨即她又想到, 估計沈晏臨從沈家父母想把沈斯舟叫回來的時候就想好了。
如果不是突然出現這枚鉆戒,沈晏臨肯定會換取其他的利益,保證自己被趕下位后不會一無所有。
但因為她喜歡, 他就截斷了所有的后路, 全花費和賭在她的身上。
見謝瑜然盯著鉆戒久久不語,沈晏臨的心里開始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