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晏臨臉上掛著笑,眼神期盼。
“我今天是空手到宴會廳的,哪來掉的盒子?”謝瑜然輕飄飄的把東西給拋回去,關上車窗前留下兩個字:“有病。”
沈晏臨:“?”
不是,這小祖宗的腦回路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再想解釋時,謝瑜然已經指揮宋助理倒車繞路,無情的開遠了。
沈晏臨看了眼手中的盒子,回到自己車上。
他拿出手機找洛棲遲,想讓她先幫忙說說話,結果一句在嗎過去,對方就像被打開閘口的洪水。
洛棲遲:嗚嗚嗚七哥我以后不能幫你了,連打探情報都不可以,不要問我為什么我也是被逼的,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怪齊晗知那只狗,他#$^&%......
她洋洋灑灑罵了齊晗知十分鐘,最后說:但七哥你永遠存活在我心里,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一定能自己搞定阿然!
沈晏臨:......
他終于知道謝瑜然為什么會成這樣。
這一圈子的人除了他根本沒有正常的。
回到家后,謝瑜然的惱意都沒有消,晚上做夢甚至夢到了項鏈和戒指,以至于第二天的心情仍然很差。
尤其是在機場vip室休息時,她在地產圈相關公眾號和網站刷到了有關昨晚的新聞。
【俞達和景順冰釋前嫌?現任ceo共同走紅毯!】
【驚!與鴻川宣布聯姻后,沈晏臨攜手謝瑜然出席晚宴!】
【沒有人能阻擋沈晏臨和謝瑜然同進退,哪怕是婚約......】
【謠言不攻自破?俞達和景順ceo現場親密互動!】
謝瑜然看的想摔手機,這些公司是不是閑出屁來了?
“把這些文章都給我炸了!”
“好的。”宋助理作勢準備開電腦。
謝瑜然又反悔了,擺手道:“算了,小編寫稿也不容易。”
炸號是赤.裸裸的強權行為,尤其是在自媒體時代,這種做法又賤又無恥,生氣歸生氣,不能做賤人。
謝瑜然把手機扔到旁邊,閉目養神,眼不見為凈。
在vip室休息了半個小時,她心里堆積的郁氣消散不少,到登機時間,已經整理好情緒。
謝瑜然心平氣和的走進機艙,看見旁邊坐著的男人,頓時睜大眼睛,氣血翻涌。
“啊,好巧。”沈晏臨的懶洋洋的靠在座椅里,掀起眼皮,露出意外的表情:“你也去江城?”
“......”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當他是空氣。
謝瑜然暗暗默念清心咒,神情淡然的坐下,閉眼睡覺。
偏偏沈晏臨不讓她如意,在耳邊念叨:“我不知道17號是鴻川的人。”
謝瑜然沉默不語。殪崋
“我是擔心你的現錢不夠。”
依舊不吭聲。
“我也沒有想到最后拍下粉鉆的會是他們,這種巧合就像我今天在飛機上遇見你。”
“滾!”
聽到她出聲,沈晏臨笑了下,也閉上眼睛,嘴里哼起小曲。
他哼的是《蒲公英的約定》,謝瑜然最喜歡的歌。
高中的時候,她經常在午休時間偷偷的用耳機聽歌,沈晏臨總會搶過一邊,塞自己耳朵里。
后來有次他把耳機塞進去,正巧聽到歌詞“我去到哪里你都跟很緊”,謝瑜然枕著手臂偏過腦袋,瞪著他道:“聽見沒有,罵你呢。”
午后暖暖的陽光從窗戶照進來,風也很溫柔,輕輕吹拂過他們的側臉,少女明艷鮮活的模樣很好很好。
他想,那就一直跟著吧。
飛機降落在江城。
出艙后,謝瑜然讓宋助理去拿行李,自己先去停車場。
“帶我一程。”沈晏臨寸步不離的跟著,不等她拒絕,直接開門鉆進后排,把口袋里的盒子丟過去,“路費。”
謝瑜然準備罵人的話一頓,低頭看見又是昨天那個盒子,不由好奇的打開。
里面是昨晚拍賣會上的那條雪花狀海藍寶項鏈,寶石在幽暗的車內熠熠生輝,顯得格外漂亮。
她瞥了眼小王八蛋,又望了望項鏈,關上盒子道:“怎么,你的未婚妻不喜歡?”
沈晏臨皺眉:“關她屁事。”
謝瑜然細細一想,昨晚他有追出來給自己,應該是一開始就打算送她的。
“如果不是你搗亂,我三百萬就能拿到。”她話語雖是埋怨,但掩蓋不住好轉的心情,翹起唇角說:“你這路費也太貴了吧?”
他撐著腦袋懶懶道:“新年禮物。”
“新年還有半年。”
“生日禮物。”
“我生日還有八個月。”
“我提前送不行嗎?”
話落,盒子又被扔回他的懷里,沈晏臨愣了下,有些拿不準她的意思:“你又干嘛? ”
謝瑜然把長發撩起來,朝他的位置傾身,“幫我戴啊,上次是我給你系的領帶,禮尚往來不懂嗎?”
她忽然離得極近,身上帶著清清淡淡的甜味,低頭垂著眼眸,睫毛長長的,看起來很乖。
沈晏臨喉間滾了滾,拿出項鏈,小心翼翼的從她頸后繞過去,正要扣上時,指尖無意間擦過白凈的肌膚,溫溫熱熱的,像有陣電流劃過,他手指微顫,項鏈掉在謝瑜然的身上。
“你是不是傻啊,你這樣戴和我自己戴有什么區別?”
謝瑜然嫌棄的看了眼木頭一樣坐著的沈晏臨的,把項鏈重新塞他手里,又靠近些,“別坐著不動,你過來點。”
清甜的氣息縈繞在鼻間,車內的溫度有些高,沈晏臨緊張的手心出了層薄汗。
他難得沒有反駁她的話,傾身把項鏈穿到脖頸后面,磨磨蹭蹭許久才把扣子扣上。
“戴上了吧?”
“嗯。”
“我脖子都酸了。”謝瑜然松開手中的長發,翻出包里的小鏡子,照過后頗為滿意的笑了:“不錯。”
她彎著眼眸,拍拍他的肩膀,“行,謝小姐原諒你了。”
沈晏臨直往后退,又是輕應一聲:“嗯。”
謝瑜然仔細地瞧著他,神情別扭,耳朵微紅,看起來就很不對勁。
“你怎么了,不舒服?”
她伸手想去摸他額頭,在半路被沈晏臨截住,聲音低啞:“我沒事。”
“謝總,我們現在去......”宋助理開門探頭進來時就看見眼前的一幕,自家老板把沈總逼到角落,沈總一臉嬌羞閃躲的表情,抓著老板想要作惡的手。
腦補兩萬字細節的宋助理立馬反手關上車門:“對不起,打擾了。”
謝瑜然抽出手,朝旁邊挪挪,揚聲道:“進來!”
打擾個屁,他們又沒有做什么。
宋助理忐忑不安的打開車門,望了望側著腦袋的沈晏臨,鉆進駕駛座,輕咳一聲后道:“謝總,我們現在去哪里?”
“去酒店。”謝瑜然轉頭問左邊的男人:“你去哪里?”
他已經恢復成從容的神色:“酒店。”
謝家在江城有房子,空著很長時間了,她只是過來商談工作,懶得收拾,所以才住的酒店。景順集團總部在江城,沈晏臨經常往這邊跑,沒有道理不回去住啊。
“你這次是來干嘛的?”她試圖打探。
沈晏臨反問:“你是來見高敬懿的?”
“對啊。”謝瑜然毫不隱瞞。
他十分沒有正形的笑起來,挑眉道:“我是來為你保駕護航的啊。”
謝瑜然沒好氣:“滾蛋。”
“真的。”他強調。
“滾滾滾滾滾。”
他不搗亂就謝天謝地了。
沈晏臨低笑一聲,雙手枕在腦后:“我過來開會。”
“只是開會?”
“還有......”他有意的拖長音調,在謝瑜然滿懷期待的目光中說:“當然是你不能聽的。”
她翻個白眼,不搭理他了。
謝瑜然和沈晏臨入住同家酒店,房間也是挨著的。
他似乎有重要的事,辦完入住后便不見蹤影。
謝瑜然沒有空管他,她和高敬懿約的是下午六點,商談合作的具體事宜。
她提前十分鐘到達包廂,坐在里面等著。
俞達集團在江城拿過項目,但位置都在三環和郊區,地段不行,只能用環境打廣告,但效果不顯,現在房子都沒有賣光。
這段時間分公司工程部發過來一些資料,她都覺得不行,比較好的地段又需要關系和資源,高敬懿是進軍中部市場的重要突破口。
謝瑜然看了眼時間,已經到了約定的六點,高敬懿依舊沒有來。